鋼琴老師喜歡林嘉嘉,漂亮水靈,而且真的有天賦。再加上傅煦付的酬金是行內標準的三倍,她自然不會虧待林嘉嘉。
她知道別墅裏住著不善言辭的傅太太。
傅太太不像其他有錢太太,做麵膜、買奢侈品,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今天的傅太太,就更奇怪了。
她好好地教林嘉嘉彈鋼琴,傅太太突然要她帶林嘉嘉去找傅先生。
傅太太雖然看起來古怪,畢竟是傅太太,她沒有反駁,和傅太太一起哄了林嘉嘉番,便帶小家夥去公司找傅先生了。
鋼琴老師帶嘉嘉出門後,林梔坐在鋼琴前,指尖拂過黑白琴鍵,聽著輕淺的樂音。
“啪嗒”,眼淚落在琴鍵上,濺出水花。
被這聲音驚醒,林梔起身,裹緊衣服往樓上走。
半個小時前,她聽鋼琴老師彈曲子,忽然想起她是喜歡彈鋼琴的。
也就短短半個小時,她再也沒有喜歡的資格了。
頂樓。
林梔站在邊緣,任風吹亂長發,目光迷離地望著繁華的城市。
幾分鍾前,她接到了消失的程摯的電話。
程摯說,他在醫院羞辱她那次,傅煦就在隔壁病房,被他的保鏢壓著,強迫聽著。
程摯說,他每次醉後折磨她的視頻,都會發給傅煦一份。
程摯說,傅煦就是當年毀了她人生的強|奸犯。
程摯說,他永遠永遠記得,他睡過她。
程摯還給她放了他和傅煦聊天的錄音。
最後,她雙眼失去焦距,輕聲地對程摯說:“程摯,謝謝你。”
不等程摯回話,她就掛斷電話。
手裏的手機沉甸甸的,她忽然想到她早上那個情不自禁的吻。
她其實,隻愛過傅煦。
拿起手機,林梔打給傅煦。
傅煦正在開會,說句“暫停”就走到休息室接聽。
林梔輕聲說:“傅煦,嘉嘉是你的女兒,你要永遠永遠對她好。”
“你……”
怎麼知道的?
他來不及說完,已經聽到冰冷而機械的忙音。
那頭林梔心事已了,扔掉手機,張開雙手,縱身一躍。
傅煦預感不妙,打回去卻是關機,推門橫穿會議室,撂下滿屋的高層趕去地下車庫。
守在辦公室外的趙玉正要追上傅煦,手機卻響起,接聽完更是加快步子追傅煦。
電梯口,傅煦還在等。
趙玉鬆口氣:“先生,當年的真相,我查到了!”
傅煦被不好的猜測覆滅,幾乎知道遲了。
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是他太悲觀。
他吩咐趙玉:“說。”
趙玉轉述電話內容。
四年前,林梔的三叔林科正瞞著家裏人賭錢,欠了一屁股債。眼見追債的要追到家裏砸東西砍人了,林科正就背著家裏人決定買了林梔的初|夜。
林梔正是亭亭玉立一朵嬌花,林科正雖然著急還錢,但不忘抬高林梔的身價。
幾經輾轉,他二十萬賣給當地的暴發戶。
那個暴發戶雖然見色起意,正好當時有事求傅煦,得知傅煦喜歡林梔這款的遍想借花獻佛。他調查周全,也知道傅煦不喜歡賄賂,花了點心思找到傅煦的哥們,才把被被親叔叔下藥昏迷的林梔送到傅煦房間。
傅煦被灌得有些醉,當時的酒肉兄弟滿嘴都是有個女孩暗戀她想要跟他。
酒意,加上美人。
傅煦沒有忍住,中途林梔醒來,哭著拒絕,但是傅煦上了癮,沒有停止。
一次又一次地沉淪。
傅煦不是薄情寡義的,即便是一|夜|情,也不會虧待對方。何況他莫名喜歡林梔的身體,是打算跟她在一起的,既然她暗戀他。
可惜他醒來時,已經不見林梔的身影。
後來他雖然懷念,卻不記得林梔的長相,更不知道名字,無從去找。
何況那點酒意烘托下的綺念,對他來說沒那麼重要,趕上公差結束,他回到S市後,徹底忘記了這件事。
林梔那邊沒有懷疑三叔,腦子昏昏沉沉的,記憶也混亂,隻怪他這個強|奸犯。
傅煦坐上車的同時,接到了陳姨的電話:“先生,太太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