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通揪著梁芳頭發將他拖出門外,何鼎在外候著時多少還是聽見一些朱佑樘話聲,心中大概也猜的八九不離十,知道梁芳這個大太監要完蛋了。但是此刻看見梁芳被萬通惡狠狠拖出來臉上那慘痛的樣子,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何公公,陛下詔令要將這閹人淩遲處死。”
梁芳看見何鼎後此刻用力掙紮呼喊道:“何公公救我!何公公救我!”
“老實點兒你這個閹人!”萬通一把將何芳按死,何芳再也動彈不得,但嘴裏依舊叨叨不停。
何鼎拱手道:“這個狗東西是罪有應得,那就有勞萬都督了。”
“何公公言重了,為陛下分憂是我份內之事。”萬通訕笑了幾聲,就拖著梁芳轉身離開了。
梁芳被朱佑樘搞掉之後,他所擔任的禦馬監掌印太監一職就空缺了。說起禦馬監掌印太監,這個職位在明朝宦官衙門地位非同小可。如果說司禮監代皇帝審閱閣票,與內閣對柄機要,稱得上“內相”的話。那麼禦馬監與兵部及督撫共執兵柄,則稱得上內廷“樞府”。而且禦馬監不僅管著皇帝親軍騰驤四衛,還要管理草場和皇莊、經營皇店,與戶部分理朝政,算得上明朝內廷管家。而且在明憲宗時還提督過西廠,與東廠分庭抗禮。
太監是什麼?說到底還不是皇帝的家奴,給皇帝背黑鍋摟銀子。老祖宗設立這個撈錢的機構,自己怎麼能不好好利用,而且這個機構的負責人自然得用自己的心腹。
朱佑樘想了想喊道:“何鼎你進來吧。”
何鼎聽見朱佑樘召喚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奴婢在,皇爺有何吩咐?”梁芳剛剛被帶走不久,下場那是曆曆在目。何鼎更是心中認定朱佑樘是個不好糊弄的主,起碼比他父親朱見深要厲害。
“何鼎啊,朕問你,你覺得梁芳怎麼樣?”
何鼎被朱佑樘這突然一問,問的有些糊塗,梁芳剛被皇帝搞掉,說明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觸犯了皇帝龍鱗。自己能怎麼說?當然撿難聽的唄,於是小聲道:“奴婢認為梁芳這狗東西飽食皇糧,卻不為皇爺分憂,他吃飽了,立起了脊梁就跟門口那石獅子一樣高,跪下了他就是皇爺身邊的狗。”
朱佑樘聽見何鼎如此形容不禁笑出聲來,:“何鼎啊你說話還真是有趣,現禦馬監掌印太監一職出現空缺,你認為何人可擔任啊?”
“奴婢愚昧,內政之事不敢論斷。”
“無妨,朕允許你說。”
何鼎想了想,說道:“懷恩,懷大人。”
朱佑樘見何鼎說話也不是那種無腦諂媚之人,推薦的又是懷恩這種好太監,心下更是打定了主意。
“傳朕口諭,著何鼎為禦馬監掌印太監。”
“奴婢謝陛下,”何鼎受寵若驚趕緊磕頭謝恩。
朱佑樘繼續說道:“之前的禦馬監被梁芳搞的是烏煙瘴氣,你好好清理一番。順便把騰驤四衛也重新抓抓吧,四衛裏麵的精銳可以留下,其餘的老弱病殘之士給些銀子讓回家吧。尤其是那些靠銀子或是家族關係上位的少爺兵一律通通打發回去。”
“皇爺放心,奴婢這就重新整頓騰驤四軍,不知每衛規模是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