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期末考試,學習氣氛也相比之前緊張了許多,學生大多都待在教室裏。北方的天氣到了十二月份已然十分寒冷,更加讓人不想離開暖氣剛剛好的教室。
這是禹文在北方過的第一個冬天,她沒有體會過北方的冷,暖氣充斥的室內和不加以掩飾的室外,讓她領教了溫差的內涵,她感冒的好像是那麼的合理,那麼的順理成章,不過那次感冒好了以後,她似乎就開始適應了這裏的天氣。
我想,你大概有過這樣的體會吧,早上出門時還晴空萬裏,下午忽然就陰沉得讓人窒息。星期五的下午,剛剛開始第一節課,天氣就變了,陰暗的天色讓教室裏開啟了照明燈,沒多久,這一年的第一場雪如約而至了。學生很興奮,更興奮的是禹文和高崎,他們從小在南方長大,雖說南方偶爾也會下雪,但通常小到被人調侃是“下了場假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緩緩地、靜靜地,沒有聲音,沒有順序。禹文隨手在課本講到的那一頁寫下“年12月3日c城,第一場雪”。下課後,學生們紛紛跑去樓下看雪,禹文和同桌高崎也在其中,兩人互訴小時候所在的城市下過雪的樣子。
高崎是個笑起來很溫暖的男孩子,他很少有機會和禹文單獨聊幾句與學習無關的話,禹文和班裏大多數同學關係還不錯,但是除了顏棲衡幾人,她沒有特別要好的同學,包括女同學,隻是理繪要和她相對走得近些,原因大家都明白,是因為知信。其他同學都無法融入到顏棲衡幾人的圈裏,大家對他們幾人的這個小圈子也就保持了距離,他們自然的把禹文也歸納在這個別人進不去圈子裏。
高崎很奇怪那幾個“團夥”少年怎麼沒有下來找禹文,他四下張望了一下,果然沒有,他才又開口和禹文聊天,聊些以前在南方的話題。
禹文也似乎才開始關注了自己同桌,高崎對天文地理掌握的知識頗多,講起來也頭頭是道,每個人身上都自己的閃光點不是嗎?隻是我們從未去接近過他人,不了解而已。
十分鍾那樣的短暫,鈴聲把大家催促回教室,禹文和高崎兩人臉上掛著不可掩藏的笑意,也許是因為看見大雪的興奮,也許是兩人第一次聊天聊得那麼投機。時節雖是冬季,此刻高崎同學的心裏卻像春暖花開那般絢爛。
北方的天黑得很早,陰天的天氣,晚自習結束放學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禹文穿起羽絨服,戴好帽子、手套,她提著書包心想,怎麼顏棲衡還沒過來叫自己,她回頭看去,顏棲衡、知信、滕羽、和鋒居然還沒有回來,他們四個人都沒有上晚自習。由於天已經黑了,同學們都以超出以往的速度,迅速下樓了,也就兩分鍾不到的時間,教室裏就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禹文背起書包跑出教室,她往樓道兩邊張望了一下,又小心地叫了兩聲:“顏棲衡?顏棲衡?”沒有任何反應,她隻好快速地跑下樓。此時她有些害怕,心裏想,要是他們幾個人都不在,她要走得快些,隨上其他同學,人多她才不會害怕。禹文基本沒有一個人走過夜路,她也很害怕。一個害怕獨自走夜路的人,走不了多遠就會因害怕而跑起來,禹文便是這樣,朝著幾個結伴而行的同學的方向跑起來。
一個下午的雪已經積得有些厚度了,前麵走過的人把雪踩得貼在路麵上,路麵有些滑了,禹文跑出幾步就滑倒了,因為害怕,她沒有想著疼不疼,爬起來又接著跑,她慌慌張張的趕上了一些同學,可走出校門的一刻,才是她最為絕望的,同學們四散開去,很快就走光了。
她站在校門外,雖然路燈通明,可街上幾乎沒人,南方和北方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能發現不同之處。南方天黑得晚,氣溫不會太低,六七點鍾的時候街上的人還很多呢!
長長的街道,在路燈亮黃的光線裏,飄灑著雪花,亮閃閃的,這是禹文見過最美的雪景,她又收回思路,還是要自己回家去才是要緊的。
她一個人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想走快又因路滑走不快,她不時會回頭看看,心裏一直再想“顏棲衡他們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麼也不和自己說一下!”也許是走了神,一個不留神,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這次讓她明顯的感覺到了痛,她坐在地上,眼淚一下湧出來,也許是摔疼了,也許是害怕,也許是因為生幾個人不打招呼就消失的氣,複雜的心情讓這個女孩感覺委屈極了。
“小朋友,摔疼了吧!”
禹文嚇了一跳,迅速抬頭看,顏棲衡彎著腰正看著她笑。顏棲衡伸手拉起禹文,和禹文說了聲:“對不起,我有點急事,沒來得及和你說就趕著出去了。”
禹文生氣了,甩開顏棲衡的手自顧自的朝前跑去,顏棲衡迅速追上她,拉住她說:“禹文,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才不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