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鍾有一節儀器分析的課,時間倉促,薑薇來不及開假條,隻好拜托秦思思幫她跟上課的教授口頭請個假。
吃過午飯之後,她在z大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去了俞氏集團的總部。前台的接待人員詢問了薑薇的名字之後,便給她指了電梯的方向,“十六樓右手邊第二間辦公室。”
薑薇很輕鬆地就找到了那間辦公室,本來以為會見到李萱,沒想到裏麵坐著的人竟然是樊名揚。
樊名揚靠在寬敞的皮質沙發上,扶了下眼鏡,朝她輕佻地勾了勾唇角:“薑小姐,別來無恙。”
既然要談新產品的開發,見到樊名揚是遲早的事,薑薇倒也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碰上。
她懶散地笑了下,走進辦公室,“看來樊先生還記得我啊。”
“當然記得。”樊名揚笑的意味深長,指了指對麵的沙發示意她坐,“不僅記得,還印象很深刻。”
薑薇把包放到一旁,抬頭看著他:“樊先生,我是來談工作的。”
樊名揚直起身子,瞥了一眼茶幾上放著的厚厚一摞資料,隨即移開視線,看向薑薇。
“不急。”他慢悠悠地說,“時間多的是,我們可以先談點別的事。”
砰砰砰。
幾聲清晰有力的敲門聲打斷了樊名揚的話。
薑薇轉過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紀晗。他穿了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下身一條黑色工裝褲,勾勒出筆直修長的雙腿輪廓。
他怎麼來了?
薑薇眼底有錯愕閃過。
樊名揚也愣了下,他一眼就認出紀晗是昨晚那個當著他的麵拉走薑薇的男人,但他並不知道紀晗是俞舒的兒子。
他不悅地皺起眉,冷著聲音:“隨便進別人的辦公室是很不禮貌的。”
紀晗麵無表情地說:“我媽怕樊先生做事太粗心,讓我過來盯一下。”
樊名揚怔了怔,立刻起身笑臉相迎:“原來是小紀總,快請進。”
俞舒已經事先知會過他,今天她會讓她兒子過來監督整個簽合同的流程。公司裏沒人見過俞總的兒子長什麼樣,員工們隻知道俞總有個高材生兒子,以優異成績從z大金融係畢業,卻一直不肯繼承家業,至於其他的,一概不知。
說起來,這還是紀晗第一次來俞氏集團的總部。
樊名揚熱情地引著紀晗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他瞥了一眼薑薇的表情,又看了看紀晗,再回憶起那晚酒會上的事,心裏慢慢品出了一些微妙的東西。
這小紀總,多半和薑薇是認識的。
而且他們的關係……可能並不僅僅是認識而已。
品出了這一層,樊名揚再不敢對薑薇說什麼輕佻挑逗的話了。他咳嗽兩聲,擺出嚴謹工作的架勢來,對薑薇說:“薑小姐,俞總很喜歡您的創意和想法,所以很期待您能夠和俞氏成為合作夥伴,共同完成豔火的開發。但我個人覺得,您畢竟不是專業的調香師,所以在一些基本功方麵可能會有所欠缺。”
他笑了笑,用探詢的口吻問:“薑小姐,我這麼說沒有冒犯到您吧?”
“沒關係。”薑薇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是業餘的。但業餘,不能成為你否定我的標準。”
“我沒有否定薑小姐。我隻是希望薑小姐能夠讓我看到,你有足夠的能力來和我合作。”
樊名揚從茶幾下拿出一個盒子,推到薑薇麵前,“我為薑小姐準備了一個小測試,不算難,但也不簡單。隻要薑小姐能完成,我們就簽合同,怎麼樣?”
其實按照俞舒的意思,這次讓薑薇過來隻是聊一聊新產品的開發思路,簽合同是板上釘釘的事。畢竟那是俞舒親自挑中的人,論眼光,業內可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俞舒。
但樊名揚是個很記仇的人,他對那張餐巾紙耿耿於懷,所以便想要故意為難薑薇一下。至少,不能讓她這麼輕鬆地就簽了合同。
“當然可以。”薑薇答應的很爽快。
樊名揚又看了紀晗一眼,他坐在沙發上懶懶地擺弄著手機,似乎並不關心他們的對話。
“那我們開始吧。”見紀晗沒有幹涉,樊名揚便打開了盒子,裏麵是幾支裝著香水的小噴瓶,旁邊還有幾張試香紙。
“這是市麵上比較有名的幾款香水的小樣,我希望薑小姐聞一聞每一支前調的味道,然後告訴我他們的名字。”
作為調香師,最重要的一項技能就是要具備靈敏的嗅覺,這一點,薑薇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了。
嗅覺這東西,一半靠天賦,一半靠練習,薑薇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去分辨各種各樣的氣味,雖然沒有經過係統的培訓,但她的嗅覺並不比專業調香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