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地下,鍾惟一撐著傘,看著麵前的墓碑,哭成了淚人。
就在前天她還和母親說說笑笑,而今卻隻能看到刻在墓碑上那張冰冷的黑白照。
她連母親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隻知道她因為救人車禍身亡。
“鍾惟一。”一道低沉醇厚的男聲響起,鍾惟一哭聲一頓,扭頭看去,頓時愣住了。
麵前的男人西裝革履,足足高了她一個頭,有著令人過目不忘的俊容,五官輪廓顯明立體,不怒而威的氣勢由內而外地散發。
她很清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像他這種往人堆一站就能一眼認出的人,讓人印象深刻,不可能忘記。
“你是誰?”鍾惟一抬眸直視著他,對上那雙深沉如墨的眸子,不禁打了個冷顫,好冷。
“秦城,秦建的兒子。”秦城言簡意賅道,眼前鍾惟一濕漉漉的雙眸,像一根羽毛,輕輕劃過心頭,原本沒由來的抗拒和厭惡消散了些許。
鍾惟一一愣,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掩飾自己的失態,開口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秦建是母親冒死救下的人,一個有錢人,在母親去世後,在她卡裏打了七位數的巨額。
“跟我走。”秦城薄唇微啟命令道,對鍾惟一錯愕的神情視而不見,見她沒動作,微蹙眉頭,聲音低了幾分道:“不會走路?”
鍾惟一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命令,根本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頓時有些薄怒,開口道:“這就是你請求的態度?”
況且他還沒告訴她要去哪裏,看他這副渾身名牌的打扮,也不像是會拐賣她的人。
秦城微眯雙眸,眼神銳利地審視鍾惟一,幾秒後緩緩道:“你是第一個敢反駁我的女人。”
鍾惟一心中翻了個大白眼,這是少爺脾氣上來了?哪條法律規定她必須對他好言好色?她這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沒等她在心裏吐槽夠,便見秦城把傘一扔,幾步就走到她的麵前,大手一撈她的腰,一用力,竟然把她抗在了肩頭。
“你幹什麼!”鍾惟一嚇得魂飛魄散,心快跳到了嗓子眼,拚命掙紮怒道:“快放我下來!”怎麼會有這麼霸道的男人,一言不合就動手!
隻聽秦城冷哼一聲:“聒噪。”話落,邁開大步走了起來,沒有了傘的遮擋,雨淋在了他們的身上,帶來陣陣涼意。
鍾惟一被雨打濕了全身,小腹抵著秦城的肩頭,頭朝下,被顛得人暈暈乎乎,頭腦充血,聲音斷斷續續:“快放我下來,你這個無禮的男人!”
秦城眸色一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可以,這個女人的膽子夠肥,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
他扛著她走到一輛蘭博基尼麵前,打開後車座車門,把她扔了進去,然後自己坐了進去。
車門關上的聲音,讓鍾惟一恢複了一絲清明,危機感頓由心生,雙手握成拳,狼狽地坐起身子,質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秦城冷冷瞥了一眼鍾惟一,視線觸及到她被雨打濕的襯衣,頓時凝住了。
襯衣本身就有些透,被雨打濕後,更是幾乎透明的存在,黏在鍾惟一的身上,把她的好身材毫無遺漏地勾勒出來。
沒想到這個女人長得像高中生,身體發育卻那麼成熟,秦城閱女無數,見多了火辣的身材,淡淡收回視線,脫下西裝扔到鍾惟一身上,命令道:“穿上。”
鍾惟一接住還帶有餘溫的西裝,愣了幾秒,才發現身體的異狀,頓時紅透了臉,瞪了一眼秦城,趕緊把西裝穿在身上。
一時間兩人無言,前頭有司機開車,車身很穩,窗外的景色快速劃過,鍾惟一不免有些擔心,這個男人到底要帶她去哪裏。
她瞥了一眼秦城,發現他正在翻看文檔,姿勢優雅渾一身高貴,視她如空氣,鍾惟一有些不悅,開口道:“秦先生,你不和我解釋下嗎?”
秦城微抬眸,斜睨一眼鍾惟一,淡淡收回視線,薄唇微啟道:“到了你自然會知道。”話落,便閉上雙眸假寐,很明顯不想再和她說話。
鍾惟一氣急,她活了那麼久,第一次見到這種男人,傲慢霸道,不顧別人的感受。
他不想理她,行啊,她也不理他。這麼想著,鍾惟一幹坐著,直到車子開到郊外的一家豪宅麵前。
她無法想象,在幾乎都是綠化帶和公路的郊外,深處矗立著一棟豪宅,仿佛來到了童話裏的皇宮。
“下車。”充滿磁性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鍾惟一敏銳地捕捉到秦城眸裏淡淡的輕視,頓時覺得難堪,有錢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