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誠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隻是微笑著聽關頤月結結巴巴地說著昨天的事情。
原來,昨天關頤月看見的,正是甄柏。照關頤月所說,這個甄柏要是跟平時一樣,她也不會好奇。可那時候那人,看著就不太正常,手上拿著個冰袋,像是夢遊似的,一路走過去,連撞了人都不知道。
關頤月說著,偷偷看了眼錦誠,又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也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啦,就隻是好奇了一下。可是,過了會兒,我又看見那個薛小姐也走過去了,而且,看樣子好像是在後麵跟著甄先生,我,我就那什麼,也跟在後麵了。”
關頤月斷斷續續,說了甄柏後來又是怎麼會到宴會廳,又是被薛依婷拖走了,後來兩個人一起進了休息室。
關頤月說著:“後來,我就沒看到他們。我找門童打聽過,說是,早就走了。”說到這兒,臉色有點兒古怪,“他們兩個離開的樣子,有點不正常。”
賀錦誠麵色依舊沒變,“謝謝你。不過,你也知道,錦年已經跟甄柏分手了。所以,甄柏跟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關頤月麵色騰的紅了,“這個,是我多事了。”說著,眼眶有點兒紅。
賀錦誠歎了聲氣,拿起茶幾上的麵巾紙盒遞給了關頤月,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以事論事。我是真心謝謝你,畢竟,你如果不是關心錦年,就不會注意那些事情。”
關頤月的臉更加紅了。
賀錦誠繼續說道:“這件事,我知道就行了。不過,為了感謝你,以及賠禮道歉,我想,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賞光吃頓飯怎麼樣?”
關頤月忙搖著手道,“不用不用,我平時都很空,不過,真的不必了。你是我師傅,我又喜歡錦年姐,跟錦秀也要好。這種事情,又沒什麼的。”
賀錦誠點了點頭,“那麼,周四一起晚餐,好嗎?”
又說了幾句話,錦誠看了看手表,關頤月馬上識趣的告辭了。等關頤月出了辦公室,賀錦誠看著那背影,搖了搖頭,收起了笑容。
右手食指和中指輪流敲打著桌麵,這是錦誠單獨一個人思考些棘手問題時的下意識舉動,這會兒,整間辦公室除了排風扇工作的聲音,就是這個規律的打擊聲了。
錦誠剛剛說的是實話,甄柏做什麼,是他的自由,錦誠並不會太關心,可如果另一方是薛依婷,這件事就不一樣了。錦誠總是覺得,這女人,恨自己,很久以前就覺得了。或許商場拚搏太多了,錦誠有種對人的敏感,這很玄妙,沒法解釋。他就覺得,那女人恨自己。這太奇怪了,不管薛依婷是不是二叔的私生女,自己可以肯定,以前與這人並沒有交集,那這個人是為什麼?
除了這些,錦誠總覺得,妹妹的變化太大了。倒不是說妹妹在工作上的靈光閃現,錦誠不在意這個,妹妹本來就聰明。以前她不關心這些,所以看著挺那麼什麼的,這很正常,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家裏又有男子的,女孩子一般是不太關心這些,能擔個職務的是有,為公司奮鬥的很少。現在妹妹在公事上用心了,做出成績,那是當然了。
隻是,妹妹的性格變得有點大。失去孩子跟甄柏鬧別扭是能理解,可一定要分手,就讓錦誠大吃一驚。要知道,妹妹原來是有多在乎這份感情。
還有那個薛依婷,原來也隻聽說妹妹不喜歡這個人,可現在,錦誠感覺得到,妹妹是恨這個人,在出事之前就恨了。
諸如這樣改變的,還有很多,包括王品萱,包括對二叔的態度等等。
最讓錦誠吃驚的,還是在薛依婷的身世爆出來後,妹妹怎麼會那麼冷靜,如此果斷的做出了那些安排?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可惜,妹妹不肯說。不過,這也沒什麼,她說,他就聽著,她不說,他照樣幫她。她是他妹妹,這就夠了。
收起手,錦誠皺了皺眉,提起電話,他給錦年打了過去。那些事情,如果是以前的妹妹,錦誠一定瞞得好好的,還會出手好好教訓薛依婷,不管她是不是二叔的女兒,當然甄柏也會被他好好收拾一下。
錦年在電話那頭,聽了錦誠簡單的敘說,好像並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隻是說了聲,我知道了,然後就不再多說了。錦誠掛了電話,還是有些擔心,雖然錦年聽上去不怎麼關心,可錦誠感覺得到,錦年在磨牙齒。
錦年確實是在磨牙齒。雖然她已經看穿了甄柏,也不想把自己再跟甄柏拴在一起了,可猛地聽見那人那樣,還是有點兒意思意思的。更何況,還是跟薛依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