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樺沒想到女兒到現在還惦記著錦年,“她才不可憐呢!你倒現在還看不清楚嗎?連薛依婷都在說她跟關山月了。”

李淑樺知道,薛依婷那樣說其實是在挑撥,可是,這有什麼關係,防人之心不可少,賀錦年也並不是自己以前心中的洋娃娃。

李淑樺腦子飛快地轉著,或許來下狠的,錦秀才會開竅吧?“錦秀,看來,姆媽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在看人這方麵,你實在是比不上薛依婷。怪不得,你阿爸會那麼喜歡她。”

這句話,確實點炸了賀錦秀。隻是炸點,跟李淑樺想象的有很大的差距。

就是這會兒,賀錦秀躺在賀錦年的床上,想起姆媽的這句話,還是極其氣憤的,竟然把自己跟那種女人放在一起比較,還說自己比不上她,是,自己是比不上她,在勾引男人這一方麵,自己跟她差太多了!

賀錦秀苦笑著對錦年說道:“我今天受了三次打擊!”然後掰著手指,道:“首先,我家老頭子當著那個臭不要臉的麵,打了我一記耳光。其次,我老娘把我跟那個臭不要臉的相比較,還說我不如她。最後,”

賀錦秀說到這兒,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對羅夏臻告白了,人家拒絕了。”

“好笑吧?一天裏頭,不,才一個下午,就有這麼多事,我的人生,多豐富多彩啊!”錦秀還是笑著說的。

錦年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並不是個會安慰人的。這一刻,她移到床上,摟著錦秀,或許自己說不來,但總要讓錦秀知道,自己可以聽她發泄。

這會兒錦秀並沒有馬上開口,還是沒有正形的躺在那兒,還是一敲一敲地打著自己的涼枕。不過,人在一個人的時候,多多少少會堅強一些,所以,剛剛的賀錦秀可以做出鎮定地樣子。可當有錦年在一邊安慰,她反而鎮定不了了,這一敲一敲,一會兒就亂了節奏。此刻,傾訴的欲望占據了上風。

就這麼躺著,賀錦秀就開始述說了,說了在賀毅喬那兒的委屈,而李淑樺那兒的事情,倒是含糊的帶過了,可當說到羅夏臻的拒絕時,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我真有那麼差嗎?連那個臭女人都比不過?”說著說著,放聲嚎啕。

總算是哭出來了,錦年悄悄送了口氣,雖然她不知道哭不哭出來到底有什麼區別,但人家都說哭出來比較好,那就大概吧。

對於二叔,錦年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人有時候會被各種各樣的情緒牽導,到二叔這兒,已經不是蚊子血朱砂質或者是飯米粒白月光了,他已經徹徹底底被想象中當年的柔情戳瞎了眼睛。眼睛都瞎了,還看得清什麼?

隻是,對於羅夏臻,她還是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該怎麼樣。聽錦秀說的,她被二嬸氣昏了,當時就衝了出門,也沒等到約定的時間,就跑到羅夏臻的工作室,敲開門闖了進去,就這麼把事情挑明了,還真是錦秀的做法,血一衝上頭,就什麼都不顧了。

聽錦秀說,她當時說的很直接,完全是錦秀式的告白。“羅夏臻,我喜歡你,我們談朋友吧。”然後,羅夏臻愣了一下,隻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就結束了,倒是短平快!

等錦秀哭了一會兒,錦年聽聽聲音小了下來,才說道:“其實,我也想勸勸你的。二叔那邊,不要太計較了。說句不恰當的比喻,家花沒有野花香,大概,這裏麵也是一樣的。你容不下那個人,就把她當空氣好了,誰還逼你跟她說話,就算是二叔,也不能逼你做這些吧。實在氣不過,頂多再找人套麻袋。當然,最好不要,鬧出來總歸不好。外頭又要亂說什麼了。”

錦秀愣了一下,“什麼爛比較,她算花嗎?頂多是個狗尾巴草。”可能剛剛哭痛快了,心裏也好受許多了,“我也知道我姆媽是緊張我,隻是那個說法,我實在是難以忍受。這個也算了,她也是為我好,以後聽不慣,頂多當做自己失聰好了。”

率直的錦秀,也體諒李淑樺的苦心,所以對於姆媽,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心結卻不僅僅是這個。不過,這些,卻無論如何不能說給錦年聽的。

說過了李淑樺,姐妹倆到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男女感情上的事情,錦年最清楚,不是別人幾句話就能開導的,隻有自己想清楚想要擺脫,才算可以。

可錦年不知道的是,錦秀這會還真是誓不罷休了。下午那會兒,她是衝動了,被三個字打敗,她就沒了方向,就奪門而出,這會兒,理智稍稍回歸,她才想起來,沒有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