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七:豆漿王(1 / 1)

我們家是賣豆漿的,從有印像開始我們家就一直在樹林鎮上賣豆漿。爸爸的故鄉是台南,家裏本是務農的。媽媽則是來自台中東勢的客家人,長得高挑秀麗,並有著一身雪白的好皮膚。

四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我幼稚園放學回來,驚見爸爸邊煮豆漿邊哭泣。我關心的問他怎麽回事?他則搖搖頭一句話都不講。我隻好乖乖的拿出書本坐在店後麵寫功課。

不久突然有個粗壯的男人從我們店後方的房間走出來,笑嘻嘻的和爸打聲招呼,然後開著車子揚長而去。媽媽則隨後背著妹妹,滿臉倦容的從裏麵走出來。不

這樣的事被我撞過兩三次,後來我就開始起疑了。有一天放學回來又看見爸爸在哭,我心裏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跑到後麵,用力去敲媽媽房間的門,大約過了三分鍾,她終於受不了氣衝衝跑來開門,劈頭就給了我一巴掌,我也不害怕,衝到她身後去,對著那個還在著裝的男人開始狂叫:『你幹嘛要欺負我媽媽?』

那男人一點都不生氣,隻笑笑摸摸我的頭。我則用力把他的手甩開。

經過這次事件後我再也沒見過那男人了,當時我以為那男人是被我嚇跑了,等我再長大點,我則猜想他們可能隻是改變約會時間或地點而已。

讀大學時有天爸爸生病住院,我想起童年那件事,問他當時是怎麽一回事?誰知他又開始哭泣起來......

『我是個沒用的人,做什麽生意都賠錢,跟雜糧店的老板叫了一大堆貨,根本沒錢給人家。那男的叫做豆漿王,看我可憐,提議由你媽媽陪他睡覺,一次可抵一千塊,我實在走投無路了,隻好傻傻的答應他的要求。你千萬別恨人家,一切都是爸爸太沒用。』

後來出社會,我一直把童年那件事記在腦海裏,時時警惕著自己:『做生意決不能賠錢,不然你老婆就要陪人家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