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放的那張桌子上,鋪著一塊很大的桌布,一直拖到桌子的腿腳下,還別說,平時要在裏麵藏一個人,別人一打眼還真看不出來。
這塊桌布是聶小倩先前利用晚上閑時特製出來,沿著桌麵垂下來的布麵上,是一幅山水刺繡圖,高山流水,漁舟唱晚,蘆葦搖風,白鷺嬉水……進屋的人,走進客廳,一眼就能欣賞到這幅類似水墨一樣的刺繡圖。
葉風早上從外麵回來,僅憑著他那奇葩的神識,就一眼發現了桌子底下藏著一個人,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當時心中不由得一愣。
暗道自己在別墅的周圍曾布下了防護陣腳,怎麼會讓別人給闖了進來。
再一細看那女子,他一眼認出她是誰了,心裏不免又是一奇,這個冤家怎麼來了?
這女子本身就沒有任何武力值,再加上她身上又無凶戾之氣,難怪她輕易闖過了防護陣,順順當當地進來了。
估計她一大早就趕來了,趁著安怡然和聶小倩起床下樓開了大門後,然後進廚房做早餐的空檔,溜進了屋裏,見沒有地方藏身,就一頭鑽到了這張桌子的底下。
此時,隨著一陣窸窸窣窣聲響,桌布被掀開,一個女子埋著腦袋,兩手撐地,雙膝跪地,慢慢吞吞地從裏麵鑽爬了出來。
隨後,那女子垂頭站在了葉風的麵前,渾身顫抖,一言不發。一頭酒紅色的長發披在肩後,上身是一件紅色襯衣,下身穿的是仿真皮齊膝紅短裙,腳上踩著假冒偽劣AI係列的鑲鑽小涼鞋。
臉上化著很濃的妝,眉如翠羽,眼如水浸,一張嘴唇紅嘟嘟的鮮豔欲滴,一身的火紅,透著秋天碩果般火辣辣的誘惑。
“嗬嗬,原來是女流氓來了啊!”葉風坐在沙發上,撫掌大笑。
紅妹臉上紅得快沁出血珠來了,低聲囁嚅著道:“我……我不是女流氓,是紅妹!”
“紅妹啊,哈哈……”葉風不由得嗤之以鼻,冷笑道,“你膽子真不小,我們一總隻見過兩次麵,而你兩次都要害我,今天來這裏,又想玩什麼花樣?”
提到這個女人,葉風就來氣。
第一次在滿城香酒店,這個自稱床上極品小妖的女子,居然幫著程虎,在他的酒杯裏下了迷藥;第二次卻配合薛銳,把他弄進了刑警大隊……
這個女人生來就好像是和他作鬥的。
“對不起,葉哥,我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今天就是來向你承認錯誤的!”紅妹一張臉又綠成了秋天的菠菜,吸著鼻子道。
她來認錯?葉風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這個女人憑什麼來向他認錯,莫非又是一個什麼圈套?
“哦,怪事,”葉風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來,“來向我認錯,好好的人不做,幹嘛學貓鑽桌肚底下幹嘛?”
“人家不就是想做一個乖乖女嘛,不是經常聽別人形容女人像貓一樣溫順嗎?”紅妹偷偷撇了她一眼道。
哇靠,話被她接過去用在這了。
如果說她像貓,那也是一隻凶貓,一隻會咬人的貓!
葉風差一點有一種要把隔夜飯給吐出來的衝動。
“你到底來這裏有什麼事,說吧?”葉風不耐煩地問。
紅妹吞吞吐吐地道:“葉風哥……”
“哎,你別叫我哥,我也不想認你這個床上的極品小妖做妹妹!”葉風趕忙打斷她的話,嚴詞警告。
認這麼一個女人做妹妹,他葉風身邊的那些女人還不要鬧翻天。
“哇——”
哪知葉風話剛出口,那個紅妹竟然放聲大哭起來,瞬間鼻涕眼淚糊滿了一臉,真的變成一隻花臉貓了。
“哎,你……你別哭……”葉風見此情景,嚇得直跳起來,頓時慌得手足無措了。
葉風什麼都不怕,就怕女人哭鼻子抹眼淚,特別像紅妹這種女人,這如果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他欺負了她什麼的。
“好,我不哭,那你要做我的哥!”紅妹道。
媽的個蛋,你這不是存心威脅我麼?
葉風急得直冒汗,恨不得給她鞠躬作揖了:“好了,你先別流貓尿了,做不做你的哥,一會商量好嗎?”
噗哧!
紅妹一抹淚就笑了起來,敢情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那好,我想做你的弟娘子,你能幫我嗎?”
所謂弟娘子,在宛溪市區一帶,就是指弟弟的老婆。
葉風一聽可怔住了,這女人有沒有搞錯啊,我哪有什麼弟弟,怎麼讓你做我的弟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