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肅,冰雪狂舞。
三獄族營地。
獄千山一手托著下巴,靠在膝蓋之上,麵露沉思之色。
營帳中,獄重山耷拉著腦袋,一副頹喪挫敗的模樣。
先鋒軍中有著赫赫威名的五大戰將,如今隻剩下他一人。
“元帥,明天我們還是強攻?”
一名留著一頭狂亂長發的年輕三獄族將領站了起來,悄聲問道,他的眼色猶疑不定,顯然白天的衝擊對他造成的影響還在持續。
獄千山微微抬頭,冷冷地看著這名將領:“怎麼?你怕了!”
“不,不,不是,元帥,末將不是這個意思!”
年輕將領感覺到獄千山身上傳來的殺意,連忙擺手,慌張道:“隻是若不能破了他們的陣法,恐怕我們最後就算拿下城樓,也要損失慘重,這不利於我們繼續占據西傾山平原,何況平原上還有一座積石城要塞!”
“貝良的話有道理!”又有一名將領慢慢起身,這是名年紀稍長的三獄族人,留著一把長達胸口的藍色胡須,渾濁的眼眶中隻有一雙針眼大小的瞳仁,鼻鉤,瘦高,微駝。
“豐相有何意見!”
獄千山對於老者的語氣倒是極緩,隻是神色不變。
老者豐相捋著自己的藍色胡須,緩緩開口:“意見談不上,隻是老夫也不讚同繼續強攻!”
“繼續!”獄千山不置可否。
豐相嘿嘿一笑:“圍而不攻,我族攻掠至今,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又過於輕敵,才會在這小小城樓關隘接連折損大將。”
“馬後炮,剛開始怎麼不說!”
毫無精神的獄重山抬起耷拉著的腦袋,“呸”了一句,“老家夥,故意看著寒山他們去死嗎!”
豐相抹去臉上的唾沫,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重山大將說笑了,那時我們鋒芒正盛,我說了,想必你們也不會理我,對吧!”
獄重山一怔,臉皮抽動,立馬掀翻了麵前的案桌,怒斥道:“說什麼,你有說過嗎?少在那邊裝什麼大尾巴狼!”
“重山,給本帥坐下,安靜!”獄千山沉聲一喝。
“大帥!”獄重山不忿地瞪了豐相一眼:“這人在這裏擾亂軍心,該斬了他!”
獄千山不再言語,右掌突然幻化成一張巨大的手掌直接把獄重山拍在地麵上。
“來人,把他拖去他的營帳!”
“是!”十名膀大腰圓的士兵走了進來,試了許久,方把獄重山抬起,一步一步慢慢走了出去。
獄千山看向豐相:“你繼續說!”
“是,大帥!”
豐相拱手:“老朽剛才提議圍而不攻,是因為這關隘自那畢陵空降以來,已經跟我族交手了至少數十次,人員損失嚴重,且沒有得到有效的補充,從那次三山大將能輕易從他們側翼突破,便可猜測一二。可惜那個神秘的東帝橫空出世,不然此時我們也不用如此費力!”
“你的意思是困死他們!”
獄千山若有所思,接著緩緩搖頭:“時間上來不及,上頭增援的部隊快到了,這次領頭的是獄飛舟。他的為人想必你也清楚,若是我們沒在規定的期限內完成他的任務,我們沒有人能逃得過他的刑罰!”
“竟然是獄飛舟長老親臨,他可是三獄司的總執,聽說他老人家剛剛踏入合虛之境,正是鞏固境界的時候,怎麼會親自來此?”
聽到獄飛舟的名字,豐相悚然動容。
三獄司是執掌整個三獄族的刑罰之所,身為三獄司的首座,性格酷烈無情的獄飛舟一向是三獄族人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