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就是塊非常難啃的骨頭。
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的市場環境。
這當中牽扯了多少的利益。
又能拿出多少市場份額給你江原?
許佩隻是隨口找了個借口出差罷了。
許佩接住黎元秋的話往下接,“黎總的工作雖然安排好了,不過後續的工作還要我們跟進的呀!”(你瞎幾把安排,我給你擦屁股,你臉呢?)
嗝……黎元秋打嗝了,不是飽了,可能是餓的,也可能是被懟得有點突然。
許佩開始舉例,"裝備部將第一批裝備已經陸續分發到了各個公司?"
這是要老賬新賬一起算了……黎元秋笑著說,"是啊,裝備部今天上午還特地彙報了這件事情。"
許佩問,"不搞驗收的嗎?空載?帶負荷運轉?這些都不搞,就這麼直接下發給各單位?"
黎元秋開始找理由:什麼工程車量需求大。
生產任務還這麼重。
我們能等,公司不能等。
市場不會等我們……
特種裝備都是經過出廠檢測的。
具有一定的抗施工風險的能力和保障。
許佩似笑非笑地說,"當初采購這批裝備,公司還在論證階段的時候,黎總代表江原突然就達成了采購協議。"
"當時我不知情也就算了!"
"裝備分發到各個單位,還不驗收。"
"我同樣也不知情!"
許佩突然一轉,"就像三司突然多了一個二十四歲的SJ,我還是不知情。”
"我想請問黎總,這符合幹部任命流程嗎?"
"黎總會不會覺得太隨意了一點?"
兩個人積壓已久的矛盾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
你會發現,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就是你陰陽我,我怪氣你。
火花四濺的摔桌子並不會出現,但是絲毫不影響它的精彩程度。
黎元秋笑嗬嗬的說,"許副總你肯定有情緒,年輕人有情緒很正常。”(你不也是年輕人。)
"幹工作嘛,大家有情緒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也有情緒,你凶什麼凶?)
"但是再怎麼有情緒,也應該明白自己的工作責任分工。"(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
"人事這一塊呢,是老夏當初在分管,這是當時我們班子在成立的時候,大家都各自明確過自己的工作範圍。"(你分管什麼心裏沒數?)
一套連招,許佩就該沒脾氣了。
黎元秋看上去不溫不火,招招都是要害。
話音一轉,黎元秋再講客觀事實,把項天來上次來雲城的事搬出來。
什麼全麵提速裝備更新換代。
什麼裝備是生產力保障的第一要素。
並且說了一句最重要的一句話,"再說了,裝備的事情是我親自拍板的,有什麼問題嗎?"
"再說人事安排。”
“國慶節出差是許副總你親自定的。"
"老天不開眼,國慶期間帶走了秦歌的母親,這也不是人為能控製的。"
"人不能控製老天,但是人可以控製人,以許副總親自安排的唐正雲去三司,工作幹的怎麼樣咱們先不評價,就拿這一次突發事件來說。"
"他有什麼作用?"
"當然,這種工作,屬於思政範疇當中。"
“可是他唐正雲也不能起反作用吧?”
黎元秋的情緒遞進很有層次,音量也在不斷提高。
壓迫感一下子就上來了,起身背著手在辦公室裏來回走了兩圈,虛空一指。
"在原SJ退居二線的情況下……”
“我隻不過給你的好馬配了一套好鞍有什麼問題?”
“這是我跟房SJ討論過,也和老黃一起研究過的。"
"大家都覺得沒問題呢!"(為什麼就你事多?)
許佩啞口無言地出了黎元秋的辦公室,雙手終於從風衣口袋當中拿了出來。
手裏多了一支錄音筆,買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用。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呢!
別說,中路對線對崩了,可是卻一點都不虧,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