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清朗,風和日麗,無雲的天空呈現出一種通透的瑩藍色,是橫濱春天少見的一個好天氣。
街頭人潮湧動,一連數日降雨後難得遇上一個晴天,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出門走走,就連往日籠罩的橫濱上空連綿不絕的槍聲今天也少了許多。
黑發紅眸的少女身穿一身紅色底色的寬袖交領連衣裙,腰間一條收腰的黑色緞帶,身後係著一個不算小的蝴蝶結,裙擺略有些蓬鬆,長度在膝蓋稍上一點,也算的上是比較日常的和風lo裙。
她麵色略有些茫然的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在周圍行色匆匆的路人的襯托下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少女已經在這裏迷茫的站了好一會了,精致的容貌華麗的穿著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視線,但沒有人敢上前搭話,畢竟這裏是遍布黑手黨的橫濱,生活在這裏的普通人想要活久一點首先要學會的就是不要多管閑事。
月無大腦裏一片空白,沒有一丁點記憶,她就像是突兀的出現在這裏的一樣,記憶的最開始就是她睜開眼的小巷子,在她思考自己是誰的時候腦子裏自動浮現出了‘月無’這個名字。
名字給她的熟悉感讓她確定這就是自己的名字。
不過總覺得前麵應該還有幾個字的,走出巷子的月無眯著眼看著晴朗的天空這般想道。
她站在巷子口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景物處處都透露著陌生,月無覺得自己應該不是這裏的人,畢竟遠處那五所高聳入雲的黑色大樓顯眼的堪稱地標建築,如果她一直生活在這裏肯定不會覺得那五所大樓陌生。
即便在她看到那地標大樓的時候腦子裏瞬間浮現出了‘portmafia所屬大樓’這麼一個認知,她也依然覺得這裏的一切都陌生無比。
在原地發呆太久了,月無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偷拍她。
暗紅的眼眸冷漠的掃視了一圈,她隨便選了個方向迅速離開了這裏,隨著她的走動身上數量不少的鈴鐺飾品響了起來,聲音並不雜亂,很是清脆悅耳。
不過片刻,便一點鈴鐺聲都聽不到了。
沒一會,一茶色短發,留了一縷長發紮在腦後,戴著一副方形眼鏡,穿著黑襯衣米色西裝馬甲的青年男子從另一邊出現,右手拽著一黑發青年的後衣領,拖著對方向前走。
眼鏡青年左手翻看著一個寫著‘理想’兩字的筆記本,麵容略有些猙獰道:“太宰!!你這家夥,給我按計劃行事啊!!在路邊看到一棵樹說著什麼‘這棵樹真適合上吊’就開始自顧自的上吊什麼的,你這家夥好歹給我認真一點啊!!”
“嘛,國木田君不是處理的很完美嗎,真是辛苦國木田君了呢。”
兩手插在沙色風衣的口袋裏,老老實實的被拖著走的黑發青年麵帶笑容道。
名為國木田的青年怒火瞬間消了下去,掩飾似的輕咳了一聲道:“咳,還好吧,不是什麼很麻煩的事。”
“欸,既然這樣,回去之後的報告就交給國木田君了哦。”黑色蓬鬆短發的青年立刻說出了目的。
‘嘭’的一聲,國木田獨步直接鬆手任由青年摔在地上,又接著一拳捶在黑發青年的腦袋上,怒道:“太宰!!報告給我自己寫啊混蛋!!”
巨大的怒吼聲,惹得周圍的人都不由得投來了驚詫的目光。
“好痛啊,國木田君,這麼容易生氣會變成老爺爺的哦。”黑發青年揉著腦袋坐起身,一雙鳶色眼眸半眯著,露出的手腕和脖頸上都纏著一圈圈的繃帶。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拿出了一支筆在手裏的筆記本上寫著什麼,聽到這話,伸腿踢了坐在地上的青年一腳,“快給我起來!!現在及時回偵探社還有時間可以把報告寫了,按時下班,我的計劃還是完美的。”
“嘛嘛,國木田君真喜歡做日程表啊。”太宰治隨手拍了拍風衣外套上染上的塵土,漫不經心道。
國木田獨步‘啪’的合上筆記本,將寫有‘理想’的封麵舉到太宰治麵前,強調的說道:“這不是日程表,是理想,我的人生道標!!這裏頭可沒有寫,工作的搭檔是個自殺狂!”
“嗨嗨,國木田君說得對。”太宰治雙手搭在腦後,枕著胳膊,態度極為敷衍。
“你這家夥!!真的有聽我在說什麼嗎!?態度給我好一點啊喂!!”國木田獨步捏斷了手裏的一根筆,追了上去又給了他腦袋一拳。
倆人打打鬧鬧的消失在了路另一邊的盡頭。
月無坐在一處沿海公園的長椅上,欣賞著麵前的海景,橘紅色的夕陽餘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給大海整個染上了一層金色,偶爾還會有幾隻海鷗飛過海麵帶起來一圈圈的漣漪。
她今天很大可能要餓著肚子睡公園長椅了,不過她現在並不覺得餓,可能是是記憶消失前吃過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