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子寒打開了車門,她緩緩的上了車,依然沉默不語。車開了,車裏的氣氛很是沉悶,子寒低著頭,擺弄著膝蓋上的手提包一言不發。過了許久,我知道我必須要打破沉默了,就嗬嗬笑著說:怎麼了?剛才的舉動是不是把你嚇到了。子寒抬起頭看著前方依然沉默,然後木訥的搖搖頭。我心裏正醞釀語言想要來消除這個尷尬的時刻,電話響起來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莎織。莎織在電話裏問我有沒有空,說約我下午四點到咖啡廳裏聊聊,我看了一看手腕上的表,這不古一點鍾,還有不少時間。我大聲的說可以啊,下午得空,還特意重複了一下四點鍾,好讓子寒聽到。
子寒低著頭,頭發剛好擋住了她的臉,我從側麵也無從得知她的表情,我想她心裏應該挺不是滋味吧,至少知道子寒對我還是有感覺的。方向一轉,把車子往我家的方向開去。到我家樓下停了車,子寒這時才意識過來,說啊?你要帶我去哪裏?左右看了看四周,繼續說到:這裏不是你住的地方嗎?
我說是啊,現在就是去我家啊,家裏邊亂得一塌糊塗,正缺個人給打掃呢,現在這正好有個現成的。一邊說,一邊打開車門,抓住她的手試圖把她從車上拉了下來,子寒沒有拒絕,一隻手拿起膝蓋上的手提包,另一隻手任由我握著,我說好啦,走吧。子寒坐著不動,我們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好一陣子子寒才開口說:算了,殷然,我就不上去了,你下午去忙你的事情吧。邊手邊把手收了回去。我看她說這話也是經過了思考,不像是推脫,隻好應了她。下了車,我雙臂張開,向她走了過去,子寒臉微微一紅,低下頭,沒有絲毫的拒絕和不願。我也不勉強她,就這樣看著子寒把車開出了小區,一邊等電梯一邊發短信給子寒:頑石已經融化,跳動不止。子寒居然很快回道:不老實的假石頭。我看了短信微微一笑,回道:不準回了,好好開車,不然不安全,要聽話。有點命令式的口語。
回家換了衣服,把手機鬧鍾調到三點,以免誤了和莎織的約會,調好後躺到床上稍作休息。到咖啡廳的時候,看見莎織已經在卡座裏等著了,不同於以往,莎織今天穿的很隨意,上身一個純白色的短袖,下身穿一條七分褲配上運動鞋,紮著馬尾,加上淡淡的妝容,咋一看,就像一個20出頭的少女一般,我走到莎織麵前,歪著頭似笑非笑的對她說:“怎麼,每次看到你都有新感覺,這小姑娘怎麼看也不像個老板娘嘛!”
說完,便在莎織打對麵坐了下來。
莎織笑的花枝招展:“哪有哪有,都人老珠黃啦,怎麼還能說成事小姑娘呢,就你最會說話,總撿好聽的說。”
我說:“來的路上我還想給你談談項目的事兒呢,你怎麼這麼不配合,現在一看到你這個打扮,還哪裏來的感覺談項目嘛!”
莎織眨眨眼睛,道:“天天穿的正兒八經的,很累的呀!周末嘛,隨便穿穿,再說了,老了腿力不好,老是穿著高跟鞋,撐不起了啊。你看你,還說把我當成紅顏知己,穿的簡單點你都這麼多意見。”
我說:“意見可不敢,我也喜歡穿的隨便點,早知道,你要是不介意,下次見你我穿拖鞋,穿拖鞋舒罰”
莎織揮手示意服務員過來,問我要點些什麼。我說跟我你就不用客氣了,我對你可是不客氣的呢。然後直視著她笑笑。莎織總是這樣,你直視著她,她就回報你一個微笑,眨眨眼,繼續用清澈的眼睛看著你,你望過去感覺她的眼睛就像一汪甘泉,清澈見底。她絲毫不遮掩你誇她時她開心的笑,無論你說什麼,她同意時候就用力的點頭說是,不同意的時候會撅撅嘴,從不帶有任何壞脾氣,你會真的懷疑她是否會生氣,說得不對的時候她會側過臉去瞥你一眼,說出她自己的看法,還有一些建議。這樣一個人,感覺單純的就像孩子一樣,用人本身最童真的一麵來麵對你,所以我無法懷疑她對我說的每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