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嫂聽到鬱嘉言要留下來, 頓時如臨大敵。
這鬱少什麼德性,她有耳聞,不由得目光瞥向鬱雅知, 見她不說話, 心道:這是同意了?
鬱雅知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吳嫂也是擅長察言觀色的, 見此,隻得苦笑著先向傭人交待:“你們兩個,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給鬱少住。”
兩傭人忙不迭應道:“是。”
鬱嘉言見了,扯著嗓子提醒道:“記得把我安排在她們隔壁哦!”
吳嫂:“……”
她再次看向鬱雅知:“小姐,您說句話啊!”
鬱雅知深吸一口氣, 想說什麼, 到底是忍下去了。
她不想鬱嘉言住下來, 但又不能拒絕。
一是因為鬱嘉言這人從小就說什麼來什麼, 毫無章法的。
眼下要是拒絕,隻會更加證實他的猜測, 回去添油加醋一渲染,白的都能被他說的黑的。
二是——
她的目光在寧璿身上停留片刻,想起了一些不算愉快的事:酒會上相遇,寧璿假裝打電話、想逃離自己;散場後,自己要送她回去, 她也一再婉拒;哪怕鬱嘉言來了別墅, 也一心隻想著離開。
明明婚前對自己甜言蜜語, 死纏爛打的人是她啊!
為什麼現在好像更在意的人是自己?
不爽!
越想, 心裏越不舒服。
寧璿不知道鬱雅知現在是何心情, 但看著鬱嘉言那賤嗖嗖的樣子,忍不下去了:日。要不是這臭小子,她現在已經飛馳在回家的大路上了!
“鬱嘉言,你好意思嘛你?”
她一開口,就是一頓批駁:“還住我們隔壁?你有這癖好,你爸知道嗎?你活膩歪了?”
說完,寧璿背在後邊的手,扯了扯鬱雅知的衣擺,同時,眼神傳達著:快想辦法啊!再不阻攔,咱們今晚真的就要同睡一床了。
鬱嘉言聽著寧璿的訓斥,笑得沒臉沒皮:“爸才不會管這些。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別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們教壞不了我。大家都是成年人,別害臊呀。”
說完,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咚咚上樓,全然是主人家的模樣。
寧璿:“……”
她見鬱嘉言真的上樓,覺得今晚徹底涼了,但腦子一刻不停,還在想辦法:“吳嫂,麻煩你把我先前住的那個房間,幫我收拾一下,今晚我住那裏就行,還有,鬱嘉言那房間的鑰匙你記得給我,我給他鎖死,這樣他就不會發現我和雅知……”
“你知道什麼叫掩耳盜鈴?欲蓋彌彰、不打自招嗎?”
鬱雅知出聲打斷了寧璿的安排,冷著臉,譏誚一笑:“你覺得鬱嘉言能蠢到這份上?看不出你這些行為背後的意義?”
寧璿:“……”
好吧,是她蠢了。
“可是、可是——”
她撓著頭,很為難:“咱倆也不能睡一起呀!”
鬱雅知:“……”
她聽著寧璿這話,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下,痛得她心情煩躁:怎麼,和別的女人睡的,和她睡就這麼委屈?
想著,她瞥了寧璿一眼,眸色深深:“怎麼就不能睡?我們——”
說到這裏,她伸出白皙的食指,輕勾起寧璿的下巴:“合法的。”
寧璿:“……”
傻了。
傻了。
別啊,姐妹,我害怕。
吳嫂捂著嘴,忍著笑,很有眼力見的上樓收拾房間去了。
寧璿忙喊住了:“吳嫂,我沒帶換洗的衣物。”
“那剛好穿小姐的。”
“……”
這下真的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寧璿心裏叫苦不迭,麵上轉頭,看著作壁上觀的鬱雅知,覺得事態越發離譜了:鬱雅知被二貨弟弟刺激傻了?竟然主動要和自己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