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父親還安慰孫美卿呢。
說是不知道她的兄弟被討債人逼得那麼絕望,沒有盡到姐夫的責任,也疏忽了對她的關心和照顧。
當時孫美卿怎麼說的?
她哭著說,不想給父親添麻煩之類的。
反正在那之後,父親很內疚,也更寵她了。
有沒有可能……孫馳的死,不是自殺呢?
“你那是什麼眼神?”
孫美卿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子,又恢複如常了。
這女人情緒不穩定,心理很脆弱,但也很頑強。
很矛盾。
很分裂。
鬱雅知分析著她的心理,壓下那個疑惑,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暫時不宜打草驚蛇。
一行三人回了市裏。
鬱雅知在路上問:“你要去看鬱嘉言嗎?醫生說,親人陪伴,有利於他——”
孫美卿聽著,打斷她的話,冷聲反問:“這時候你還要我去扮演慈母嗎?”
她一點都不想裝了。
該死的蠢貨毀了她苦心經營的一切。
真的是太蠢了。
她從不反思自己的問題,鬱嘉言那麼蠢,何嚐不是她多年來捧殺的結果?想要謀取鬱氏繼承權,兒子太能幹,真得了繼承權,哪有她垂簾聽政的機會?
孫美卿現在把一切都歸咎到鬱嘉言身上去了。
鬱雅知見此,再也不心軟了。
孫美卿已經沒一點人性了。
一個拋棄親生女兒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到?
因此,在市中心放下她之後,她又讓寧璿開車回了老宅,準備詢問下父親關於孫馳之死的事。
沒了礙眼的女人,她改坐的副駕駛,也就是坐了副駕駛,這才注意到寧璿後頸有幹涸的血跡。
隱藏在頭發下,一直沒被發現。
“你受傷了?!”
她驚訝地伸手查看,是後頸下麵一點,指甲蓋大的傷,麵積不大,但有點深,似乎還在往外滲著血。
“什麼時候的事?還疼嗎?你怎麼不說?”
她這些天太忙了,注意力被太多事霸占著,竟然都沒注意到。
一時間,特別自責。
寧璿見她自責,忙笑說:“沒事。不疼。就剛剛你爸砸煙灰缸,好像是濺到了。”
“你怎麼不說?這麼久了,都沒處理,萬一感染了——”
鬱雅知看得心疼急了:“你故意讓我難受是嗎?”
寧璿看她似乎要哭,忙安撫:“哎,我怎麼敢讓你難受啊?你放心,真不疼。你不說,我都忘了。真忘了。”
“不要騙我了。怎麼可能不疼?都流血了。”
鬱雅知覺得自己手上不幹淨,也不敢亂碰,心疼又無措:“對不起,是我太忽視你了,竟然讓你在我身邊受傷,都不知道。”
寧璿不想她自責下去,忙道:“你別這麼說。我的錯。是我不好。沒保護好自己。我以後一定格外小心,行不行?”
她說著,覺得自己矯情極了,就轉開話題:“怎麼突然回老宅了?不放心你爸嗎?”
看孫美卿那樣子,怕是也沒臉回老宅,也暫時刺激不到他。
鬱雅知聽了,改口道:“不去老宅了。我們回家。”
寧璿驚訝:“啊?怎麼又不去了?”
這女人又受什麼刺激了?
等下——
“不會是因為我這點小傷吧?”
“不是。”
鬱雅知溫柔看著她,深情道:“回家。我們回家。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隻想著你。隻想跟你單獨在一起。”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