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敖交猛得一陣哆嗦,之後倒是再沒反應。
等敖交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白茶茶也是剛起床,她湊在盆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揉了揉眼睛:“早啊……綠綠。”
【……早,窮人。】
白茶茶打了一個嗬欠後又伸了一個懶腰,盛著紫色眸子的眼角溢出些眼淚,伸手點了點敖交的頭後,她出了屋子,走出視線。
敖交想要看白茶茶在幹嘛,可即使使勁立起龜殼來,他也才到盆高的一小半。前爪扒拉瓷盆,後爪蹬著盆麵,上去又下來,上去又下來,忙活許久,敖交前進零步。
靠在盆邊休息的敖交:【該死,我居然逃不出不這個巴掌大的地方。】
微風陣陣,背上有些涼,敖交努力將自己泡入水中。可白茶茶倒的水不多,倒是讓他泡在水中的溫度和露在水麵的溫度不一樣。
阿切!!!
敖交一個噴嚏後甩了甩腦袋。
【白茶茶啊,你個窮人,我現在很弱的,你會不會養龜?】
閉上眼睛小憩,聽著白茶茶進屋了,敖交才睜開眼睛看向她。
白茶茶端了一個冒著熱氣的小碗進了屋,她病態白的臉上沾了些許黑塵,散落的頭發因為薄汗黏在臉上。抬袖擦了擦汗,黑塵被抹開,數道黑線出現在她臉上。
【窮人,你臉上有黑的。】敖交張嘴對著白茶茶開開合合,白茶茶見他這個樣子還以為它也餓了。
出門揪了一片菜葉子扔在盆中:“綠綠,快吃吧。”
敖交從比自己大了三倍的菜葉子底下爬出來,抬頭看到白茶茶拿出一個硬饅頭,她舉著刀,卡著饅頭,在桌上使勁敲著。
咚-咚-咚——
每一下,盆中的水都會漾起好高,冷水無情拍打在敖交臉上。
【白茶茶!等一等……你住手!】
白茶茶哪裏聽得到敖交的話,手上動作不停,舉著刀,卡著饅頭,咚咚咚敲在桌上。十幾下後,終於,一小塊饅頭掉了下來,她才停了動作。
將那一小塊饅頭扔入碗中,白茶茶放下刀,拿起筷子將饅頭戳入沒有油脂的湯中,眼睛轉向敖交,笑嘻嘻:“這個饅頭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硬了,得用力砍,你不要怕哦!”
已經被盆中激起的浪拍暈了的敖交,耷拉著腦袋,並不理她。
白茶茶吃完飯,見盆中的菜葉完好無損,想起之前賣烏龜的老板,說烏龜到家,可能會幾天不吃飯。便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隻當綠綠,還沒有適應現在的環境。
穿上昨日將自己全身罩起來的黑色長袍套在身上,她拿手指點了點敖交的腦袋,“我要出門嘍。”
見她要走,敖交想要伸手抓住,但是烏龜爪子壓根抓不住她的手指。情急之下,傲嬌隻好伸出腦袋,一口叼上她的手指。
感覺指尖微痛和最尖端觸碰到的柔軟,白茶茶出門的腳步立馬停了下來。她轉身看向敖交:“你要和我一起去?”
敖交鬆口,點了點頭。
白茶茶見綠綠點頭,睜大了眼睛,嘴巴也驚訝的張開:“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敖交點了點頭。
“是不是巧合?我是不是在做夢?!”
敖交搖了搖頭。
“都說龜有靈。”白茶茶默念著將敖交從水中撈出,小心翼翼放在手心,仔細打量,“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敖交見白茶茶吃驚的樣子,表示滿意,他點了點頭:【我可是返祖黑金龍,哪裏是龜有靈。】
他太過滿意,以至於完全沒聽見白茶茶說的關於太陽的事情。
白茶茶見綠綠點頭,她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原來是巧合。綠綠我告訴你,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