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風。
我沒有姓氏,沒有家族,長相平平無奇,身負不知名的血繼限界,和這裏千千萬萬的孩子們一樣,過著有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子裏,餓了就出去乞討,渴了就等待老天爺下雨的生活。
湯之國是個很美的地方。
它三麵臨海,早上起床的時候能迎著略帶潮濕的海風呼吸到微鹹的空氣,晚上又能背負著漫天清澈的星空回到家中——如果說那小小的稻草堆也能叫做家的話。
一隻又一隻木頭製成的漁船經常會停靠在碼頭等待著出航,每一次都會滿載而歸,那裏有個上了年紀的漁夫待我很好,待其他孩子也不錯,他常笑臉吟吟的教導孩子們唱歌,教他們識字,教他們遊泳,直到他後來喪生在一次忍者火拚之中為止,我的文化課多半是拜他所賜。
我住在一個簡陋的貧民窟裏,那裏有許多和我同樣年紀的孩子,他們都有一個同樣整齊劃一而又極為常見的名字——
戰爭孤兒。
風是收養我的遊女為我起的名字。
那是個長相極為出挑的女人,她的身上總是彌漫著濃鬱到令人惡心的香水味,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總是習慣性的眯起。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我的手正停留在她腰間別著的錢袋上。
“阿拉,這麼小就學會偷盜了——”她先是輕笑著抓住我的手腕,隨後我隻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然後便是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我慘叫出聲。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盡管在之後朝夕共處的日子裏,我無數次見證了這一事實,卻也是更加深刻的學習到了看起來越是柔弱的女人,其實越是需要提防這一真理。
遊女是個十分下賤的職業,卻也是個十分來錢的職業。她們隻需要陪一些有名的忍者或者官僚喝喝酒,陪陪笑,睡一晚上,就能夠賺到比我偷雞摸狗一個多月還要賺得多的錢。
女人是靠長相過日子的生物。
我默默的總結道。
聽完我的總結,她讚許的點點頭,然後回以一句——
那男人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
但是我相信沒有人會想看她晚上回來卸妝之後的模樣和白天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為什麼忽然想要收養我?”我抱著被綁的像個肉球的手臂狐疑的望著她。
“撒~不知道,可能是覺得我們很像吧”遊女用力的揉了揉我的腦袋,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心血來潮就收養了吧,可能哪天就會嫌你麻煩把你扔出去”
“別揉我腦袋啊臭老太婆!”
“你說什麼老娘才二十出頭呢!”
不過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她還是遵守了承諾,給了我一個家。對於我而言這是一種十分新奇的體驗,在湯之國長大的孩子多半沒有地方能被冠以這樣親昵的稱呼,無論是草堆,下水道,還是垃圾堆的旁邊,我們通常隻有今天住的地方的概念。
我從未想過與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建立這般親密的聯係。
她教我識字,教我自保,教我如何靈活的察言觀色,教我如何處理複雜的人物關係與特性,教我一切與生存相關的技能。隻是有一點她從來不會提及,那就是有關與戰爭與忍者有關的一切話題,我能夠隱隱意識到,或許在她的心中是厭惡這紛繁亂世的。
隻有一次,她提到了忍者。
那是大約十二歲左右的時候,我覺醒了血繼限界。
那是為了保護一個曾經分給我饅頭的小孩。她有一雙有神的黑眸,裏頭映出人影的時候總讓人覺得你就是她的全世界一般。名字我就不提及了,我的血繼限界是個十分雞肋的能力,隻能將自身的氣息完全同周圍的環境隱蔽,隱蔽的同時甚至無法使用查克拉,相當於一種隱身一般的技能,十分的雞肋。
“那麼,你想當忍者嗎?”她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一邊在手指上塗抹指甲油一邊問我,就好像在問今天的午飯吃什麼一樣。
“六道仙人是腦子壞了嗎整這麼個東西出來也能叫血繼限界?”我吐槽道,“這玩意還不如人家忍者大人一個隱身術,說出去也太丟血繼限界的麵子了吧——”
遊女捂著嘴笑了起來,她那雙淡紫色的眸底透著笑意。
隨著戰國時代的結束,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斑決定舉族遷移至火之國與千手一族達成和解盟約,火之國成為了曆史上第一個擁有一國一村製度的國家。
其他國家也紛紛效仿起來,雷之國也不例外。
新建立的村子叫做雲隱村,第一代雷影艾打著廣開言路的旗號吸納著各種各樣的小忍族,其他五國境內也逐漸因為忍族的統一與家族的聯合逐漸安定下來,比起戰國年代的死亡率而言,可以說這一製度拯救了世界也不為過。
隻是這其中,並不包括在夾縫中生存的小國。
似乎無論在哪一個年代,在一個沒有足夠強大的政權的國家,都無法解決民眾的生存與吃飯問題。當下的時代和板塊劃分也不會允許滋生出第六個大國,許多人意識到留在湯之國已然沒有出路,於是我與他們一樣,抱著對和平安穩環境的渴望,踏上了投奔雷之國的道路。
擁有雞肋血繼限界的我很快憑借這一特殊能力從普通民眾中脫穎而出,被劃分為雲隱村的待定忍者之一。為首的考官在測試我的能力之後,認為我的血繼限界唯一優越之處在於,其本身連影級忍者都無法察覺的隱蔽性和穿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