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做的用意,是讓驃騎以為我對雷鳴的射殺,是為了殺雞儆猴,給他一個提醒,雖然說這樣做會讓他更加警惕,讓我更難下手,但如果不這麼做,我不知道我還要用多久的時間,浪費在人間富貴花,還要多久,才能接觸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存在。
俗話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我要對付驃騎,首先得了解他,而如果連見都見不到他的話,我要如何去了解他呢?雖然我看過他的資料,但那份資料很少,也沒啥重要的信息,不知道是上麵查不到,還是為了考驗我的能力,故意不給我有用的信息,以增加這場任務的難度?對我而言,上麵啥事兒都做得出來,所以這後麵的猜想也不是不可能。
鮑雯打了個響指,躲在暗處的幾人出現,按照她的意思將雷鳴的幾個手下全都拖走處理掉了,她對我說她一定會把事情辦好的,讓我早點回去休息。
我於是準備先離開,誰知還沒走,我就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暗中悄悄盯著,我冷聲說:“誰?出來!”
我的話音剛落,鮑雯也發現了對方的存在,頓時沉著臉朝不遠處衝了過去,沒一會兒,她就拖著一個人從一個巷子裏走了出來,看到這個人,我微微眯起眼睛,有些意外,這個女人是雷鳴的那個小三,按理說鮑雯肯定找人看著這女人呢,她不可能出來,可為啥她出來了呢?
我向鮑雯投下質疑的目光,她有些懊惱,拿起一把槍說:“這女人手上有槍,想必是那個看押她的人被她用美人計給迷惑了,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又對她沒有防備,因此被她給放冷槍打死了,這把槍加了消音栓,所以我們沒聽到。剛才我衝過去的時候,她想對我開槍的,不過可能已經被我們嚇破了膽,所以連扣動扳機的力氣都沒有。”
是這樣麼?我挑眉看著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三,淡淡道:“這女人看樣子還挺有心機的。”
女孩花容失色,睜著一雙惶恐的大眼睛,驚恐地說:“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一定保守秘密,一個字都不會對外說出去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求求你們了……”
看著女孩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老實說我有些心軟了,不因為別的,隻是因為她肚子裏有一條無辜的小生命,此時的她,讓我想起了在懷孕時無依無靠的段青狐,所以我心軟了。可是,不等我說話,鮑雯就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槍,她還保持著要給我磕頭的姿勢,下一刻,便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來,眼底滿滿都是痛苦和驚惶。
雖然早料到鮑雯不會放過她,但是當鮑雯開槍的那一刻,我還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我想,我還是不夠壞,不然也不會對這樣的女人感到同情了。鮑雯見我不語,問我想什麼呢?
我壓下心裏的不舒服,說:“我在想,如果這個女人死了,上麵的人會不會懷疑是花姐所為,會不會查到我們,但是轉念一想,殺手殺掉雷鳴的同伴很正常。”
鮑雯鬆了口氣,笑著走過來挽著我的胳膊說:“我還以為你在怪我心狠手辣呢。”
我故作不在意的說:“怎麼會呢?我們可是殺手,不心狠手辣的殺手,算殺手嗎?”
鮑雯滿意的笑起來,我尋思好險,這個女人至今還在觀察著我時時刻刻的情緒,由此可見哪怕她真的被我騙過去了,也絕對不會放鬆警惕。
我說:“我先出去了,現場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懂嗎?”
鮑雯說:“老公,我辦事,你放心。”
我拿起她的手親了親,說:“我放心,我自然放心。”
就這樣,我回到了酒店,剛進去,我就看到花姐站在一樓的落地窗前抽煙,她應該是一刻不停的在抽煙,因為她的四周都彌漫著一圈煙霧,而窗台上的煙灰缸裏麵全部都是煙頭,我掃了一眼煙頭,清一色的女士香煙,是花姐一直都抽的牌子。
她該不會是自從我走了之後,就一直站在這裏吧?
見我進來,花姐轉過臉來看著我,一雙早已經不再單純的水眸裏帶著一絲緊張,她握著煙頭的手很用力,我看到煙頭好像要被掐斷了,在煙霧繚繞中,我好像看到一股絕望的情緒朝我洶湧而來。
我衝花姐點了點頭,她的身體晃了晃,隨即扶著沙發緩緩坐了下來,那一刻,我感覺她碎了,碎成了很多半,變成了一堆碎片。
我麵無表情的走進電梯,看著花姐微微顫抖的背影,我想到她年輕時曾經用自己的一切換那個男人的榮華富貴,我想,她那時候一定很蠢,所以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做交易,去愛另一個人,而上天懲罰了她的愚蠢。
回到酒店,我掀開床,看到床板底下放著一個竊聽器,之前這個竊聽器在我被假陳名陷害之後就不見了,沈諾言離開後的那天晚上,鮑雯過來,這個竊聽器才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