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慈愛的看了我一眼,說道:“真是個傻孩子。”
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知道他為什麼總管我叫孩子,畢竟我已經人到中年了,他這時好像也想到了這一點,歎了口氣說:“我錯過了太多,這麼多年,你很不容易吧?有沒有怪我……怪你父親沒有好好保護你?”
我搖搖頭,忙說:“沒有,我父親是英雄,他的犧牲是誰都不想看到的,我以他為榮,又怎麼會怪他?怪隻怪我自己沒能力,隻能看著他含冤受屈。”
大哥沒有說話,我想到他也為了我父親努力了那麼多年,卻至今沒有一個結果,他比我的難受少不了多少,趕緊說:“大哥,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不用解釋,我不會多想的,好了,咱們不聊這個了,你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吧,小時候的事情。”
我們走出電梯,我四下裏看了看,發現這裏是一個類似於基地的地方,基礎設施特別完善,不遠處就有咖啡廳啊會所什麼的,時不時有人經過,一路過我們,就會立刻尊敬的給大哥敬禮。
我有些驚訝,問大哥:“叔,這該不會是你們組織的駐地吧?”
他點了點頭,笑著說:“是,所以你現在很安全。”
我點了點頭,見他還在看著我,想到他問我的事兒,我於是跟他將我從小到大的許多事都說給他聽,很多事情已經久遠,我卻清晰的記得,比如在山上打獵時,養父把我舉起來,說我有天賦的樣子,還有大冬天,養母好不容易殺了一隻雞,分給我和妹妹,她自己卻不吃,坐在那裏看我們吃時露出的開心樣子,還有妹妹,她總纏著我喊“哥哥最好了”。
可是以前的苦不叫苦,因為他們至少還活著,但現在的苦卻是真的苦,因為我總是留不住想留的人,總是在我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插了翅膀,飛向了天堂。
大哥安靜的聽著,等到我說到我媽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變了,他說:“你媽很辛苦。”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誰的苦也比不上她的苦。”
“以後好好補償她。”他認真的說道,那話好像不是說給我聽的,而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我笑了笑,想必他敬重我父親,自然也十分敬重我母親吧,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嗯,我以後一定好好補償她,好好陪陪她。”
大哥沒再說什麼,我把我的事情講完了,見他沒說話,這才問道:“叔,我和諾言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我昏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我們到了餐廳,他和我找了個地方坐下,服務員趕緊給我們拿菜單,他讓我點菜,他則慢條斯理給我講起了山上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沈諾言聯係上他們組織的時候,大哥就一直擔心他會玩火自焚,本來大哥想要直接參與這件事的,沈諾言卻不同意,說是不想讓我的心理有負擔,還說他有數,結果最後還是出了變數。
隻是,從沈諾言早早準備好麻醉劑這點來看,他可能早就料到了會出這個變故,所以他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的。
聽到這裏,我的眼眶濕了,就因為怕我背負太多,怕我虧欠組織太多,所以沈諾言選擇不依靠這個組織,而想用自己的死亡來幫我,他怎麼能這麼傻?怎麼能這麼傻?
就算我不想組織參與到這件事中,不想將大哥拉下水,但是……我更不希望這個傻瓜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