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蕭卻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微微歎了口氣:“你為什麼喜歡我呢?”
君禦被問的愣住了,他沉思了一下,不由得陷入了回憶當中。
初見時麵前這女子幹淨的笑臉,那雙漆黑堅毅的眸子,仿佛映刻在他的心上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你,一天見不到你就覺得心裏像是少了什麼一樣,看到你就想笑很開心,然後很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這樣一番十分簡單,卻不普通的話,讓秦蕭微微一愣。
她閉了閉雙眼,目光之中透出幾分疲憊的色彩:“你走吧,我不喜歡你!”
君禦臉色瞬間大變,看著秦蕭目光中滿是不解。
“你……你不喜歡也沒關係,難道你我不算朋友嗎?”
君禦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既然是朋友,有難同當是應該的,眼睜睜見到你自己一個人死在這裏,我做不到!”
君禦的話就像是一汪清泉,讓原本都已經喪失了生存意誌的秦蕭雙眼多了幾分光彩。
她微微動了動唇角,“可是你留在這裏,隻有咱們一起死!”
醫者不自醫,她現在頭腦都被燒的混混沌沌的,很難思考什麼東西,就算她平日裏有辦法解決這場瘟疫,但是現在她也無能為力。
既然無能為力,還不如不去掙紮,在這裏乖乖等死。
反正這裏隻有她一個人,沒準死了以後還能……
想到這裏,秦蕭的目光更深了。
君禦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仿佛隻要他一鬆手,這個女子就會在他麵前徹底消失。
“反正,我陪著你,你死了本來我也就活不成了,倒不如和你一起死!”
聽到這話,秦蕭微微詫異的抬起頭,看到君禦堅定的眼神,她忽然像是做了一個決定。
“嗯!”
她輕輕的用鼻音說了一個字,君禦心跳立刻加快了幾分,卻讓他的心口疼的微微有些揪緊。
能夠緩解疼痛的藥物已經被他丟掉了,他一瞬間額頭上就冒出了不少冷汗。
可是此時,秦蕭已經昏迷過去了。
這間破舊的房間之中,一個人躺在床上臉色通紅發燒昏迷,一個人心髒疼的靠在床邊坐在地上死死的按著胸口咬著牙。
君禦臉色鐵青,額頭上的汗珠彙聚在一起,劈裏啪啦的順著他的額角砸落在地上,他臉色難看的仿佛隨時都會昏迷過去。
房間之中安靜無聲,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疼的勁兒才從身體之中退散,也可能是因為承受了太多的痛此時已經習慣了,他擦了擦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為咬破嘴唇溢出來的鮮血,重新恢複表情站了起來。
反正以前的時候也是這樣,痛苦的時候隻有自己一個人承受,如今他還有另外一個人要保護,他怎麼可能那樣倒下去。
房門被敲響,隨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三皇子殿下,禦醫來了,娘娘就在山莊的一間屋子裏休息,等著你去見她!”
君禦聞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褶皺。
等到恢複了他覺得別人看不出什麼來的時候才從裏麵開門走了出來。
那禦醫低著頭,臉色也有些難看,但還是什麼沒說,直接走了進去。
他仔細的給秦蕭把脈,然後摸了摸胡子。
“她脈象不穩,發熱了這麼長的時間,恐怕病情已經太嚴重了,而且這病症還能傳給他人,切莫不要太過接近才好!”
隨從看了一眼君禦的臉色,見到君禦不以為意,隻能無奈的低下頭去。
老太醫是個有本事的,不管能不能治好,還是給秦蕭開了藥。
“這裏不適合養病,陰暗潮濕的,就算好人也要住病了!”
君禦眼神一亮:“我讓人將她帶到我的莊子裏去!”
他所說的那莊子,就是他之前要去的那個,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冰冷嚴厲的聲音。
“不成!”
君禦回頭,看到一個麵容溫婉的女子站在不遠處,遠遠的沒有走過來。
“禦兒,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為了一個女人,就連娘都不要了嗎?什麼叫做,若是我不找太醫給她治病,我就再也見不到你?”
君禦目光清冷平靜,看著眼圈紅了眼淚順著妝容姣好的臉頰上落下來的母妃,心情卻複雜起來。
他側頭不去看她:“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管娘答應不答應!”
端妃氣的忍不住笑了:“禦兒,娘這麼多年為了救你的命,手中有不少珍貴無比的藥材,價值連城,現在我要你答應娘一件事!”
君禦聞言,麵上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