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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承認自己不如哥哥了。選擇逃開,玩世不恭地看著;與選擇麵對,扛起重擔維護家人。他沒有資格看不起哥哥。

????高欒哭累了,被喝得醉醺醺的禦子柴提到了驢背上:“走吧走吧,一個個都哭喪一樣……大得也哭,小得也哭!你們是喝了多少水!鳥!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高欒匆匆擦擦臉:“你認得路麼?你走得快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慢吞吞的我們天亮才能把信送完好不好?”

????禦子柴嘿嘿笑起來:“鳥!話真多,十五歲的人怎麼像個小老頭啊?來,叔叔帶你逛逛雍都,買點糖給你吃!”他一邊說一邊豪不羞愧地摸著自己胸口捉虱子。

????“……滾。”

????其時,高長卿一個人駕車到了坐落在天街的“汲香室”。但看門麵,並不見得富麗堂皇,但是高長卿卻知道,全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到這樣風雅的處所。

????他在街口下車,雇傭了一個在汲香室外打盹的馭手,讓他爬上自己那輛車,隨後才雍容散漫地往汲香室門口走去。迎客的是兩個精神矍鑠的老叟,見他氣質高華,便將他迎進門內。

????汲香室迎著門是一幢三層主樓,當他踩著柔軟的紅色地氈走進堂內,上前接待他的侍女幾乎失了魂魄,盯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高長卿也是十年沒有見到過如此青春貌美的姑娘,站在一尺外停下了腳步,似乎連呼吸中都帶有了女子芬芳的體香,不禁心猿意馬。他見她眼角眉梢都是戀戀的溫柔,心裏也十分舒暢,要不是現在是危機時刻,真想與她春風一度呢。這樣想著,眼神就順著她的臉落到了她的胸前,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那處墳起豐滿的形狀,肖想著摸上去褻玩是個什麼滋味。

????這時候,他身後突然傳來一連串的嘲笑,高長卿惱怒地回過頭去,卻立刻瞪大了眼睛:雍都不愧是雍都,美人一個賽過一個!隻見眼前的美人斜倚在少光的門廊處,高叉的長袍直直開到腰際,因為站姿,而露出一雙修長到華麗的**。還是三月暮,她腳下已經踩了一雙閑散的高跟木屐,那雙精致的小腳,讓高長卿恨不能抄到懷裏把玩。

????美人也不閃避他估量的神色,慵懶地迎上來,手裏捏著一管細細的金色煙槍:“你是哪國人啊?現下國都戒嚴,也隻有你們這種不怕虎的初生牛犢敢來這裏玩耍。”

????高長卿盯著她隱在煙霧後的臉,如癡如醉,一時間竟然連怎麼回答都忘了。美人嗤笑一聲,猝不及防噴了他一口煙,高長卿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卻覺得偶爾放浪也不錯,曖昧地湊上去道:“我就是容國人,隻是去國離鄉很久了,現在好不容易回家,很想來這裏看一看。看到你,簡直就像看到自己的家人一樣。”

????美人一愣,繼而哈哈大笑,一點淚痣在眼角明明滅滅:“那你就進來吧,我的小弟弟。這主樓裏可以聚酒清談,飲茶交友,傳聞論戰。後頭的庭院雅室用作宿夜或者密談。現在因為國都戒嚴,這裏人不多,十分安靜,你若是想要住宿,這可真是撞上了好時候。但是想要聽各國士子高談闊論,那就可惜了。現在不論是采室還是手談,都已經關了門。你是要去哪裏?”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收斂了笑意,不甚厭煩地吐了一口煙,臉上是寡淡的神色。

????“我要一間庭院雅室,要開窗看得到涑水河。不要太大,我們隻有寥寥幾個人談事情。希望你可以在中間拉上一層紗帳,隔離主座與客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