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對你挺好的。”夏淺對著紅衣的女人感慨道,“直到被我鎖進布巾裏她都不願意放我過來。”
紅衣女人憤怒的抬起頭,她手裏拿著布巾,陰冷的氣息將夏淺鎖定,一副隨時都要殺了她的模樣。
夏淺不為所動。
她警告過那個女鬼了,是她自己不聽,夏淺沒殺她就已經是她難得的仁慈。
這塊布巾是她隨手扯的,目的隻是為了當一個關押的載體,自然是不會很精致。
所以這就讓場景變得有幾分可笑了,那個女鬼被封鎖在布巾裏,不斷的掙紮卻不得而出,手裏拿著布巾的紅衣女人急切之下,不斷的用臉頰蹭著布巾,一副心疼的模樣。
但是因為布巾的特殊形態,讓這場景看著就和擦臉一樣,著實讓人想笑。
夏淺也沒有把那布巾拿回來的意思,她一點也不怕那個女鬼會從布巾裏逃出來——因為那個鬼做不到。
她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一雙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紅衣女人:“你不是鬼?也不是活人?你是什麼?”
從第一眼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她不是鬼,但是她身上也沒有活人的氣息。
要麼死,要麼活,這不死不活可真有意思。
紅衣的女人憤怒的看著她,嘴裏吐出威脅的話:“放她……出去……”
夏淺懶得理她,繼續說:“那尊佛像是任遠囚住你的載體,你這不人不鬼的,居然會被拘魂的方式給鎮壓住,這可真有意思,這東西又不是用你的骨頭製成的。”
在無限世界裏,夏淺經曆這種事情經曆的多了一看就知道剛才那尊佛像是用人類的骨灰磨成粉末後製作而成的,這種東西是用誰的骨灰就囚禁誰的靈魂。
一般情況下,就是為了製作道具。
他們在無限世界裏過的久了,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也就有一些有能力製服鬼怪的人。
為了把鬼怪帶出任務世界,成為自己的道具,他們製作了這種樣的拘魂道具。
任遠手上的是一個很粗糙的拘魂道具,製作他的人應該是個新手,製作的不太熟練。
也許,這和這裏原本是個沒有鬼怪的世界有關。
因為原本該是沒有鬼怪的,所以即使有人學會了這種技術,也不會很熟練。
而且這玩意還拘了一個不死不活的人的靈魂……
麵前這個紅衣的女人是個半活人,還擁有自己的實體,自然不可能是用她的骨灰製作,所以她居然會被拘住,這實在是出乎夏淺的意料了。
“那確實不是用我的骨頭製成的。”紅衣的女人憤恨的說,“那是用我最好的朋友的骨頭製成的!”
聽到這話,夏淺還沒說什麼,任遠臉上先露出恐懼的神色,他看著佛像,萬萬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是……
他差點吐了出來,一想到他曾經對著一堆骨灰跪拜,他就難以抑製自己幹嘔的欲望。
夏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順便用腳踹了他一下。
既報複了他給自己找麻煩的事情,又順便表達了自己的鄙視。
“你吐個什麼,又不是用得你的骨頭灰?人家被用骨頭的都沒吐呢。”夏淺對著他吼,“丟不丟人?!”
“我能怎麼辦?!”任遠本來是被嚇到頭暈的,結果被夏淺這麼一吼,他反而清醒了過來,就和他在幻境裏特別關注那個女人是否向他道歉一樣,他一聽到夏淺鄙視他就精神了,“那是骨頭啊,我這輩子除了我爺爺死的時候,我就沒見過骨頭灰!而且就算是那時候,那灰也是裝壇子裏的。”
他大聲的吼著,一股腦的將剛才差點死去的恐懼釋放出去。
夏淺被他這一下吼懵了,下一秒回過神來,立刻就陰惻惻的威脅道:“你再吼我,我就把你燒了,骨頭灰也給你揚了。”
任遠一下子閉起了嘴巴。
他想起了剛才是夏淺過來救的他,如果不然,他現在已經死了。
任遠安靜了下來,剛才和夏淺的對話讓他忽然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他知道麵前這個是鬼——夏淺說得那些不人不鬼的話他聽不懂,他隻知道這人不是活人就夠了。
但是他有一點不太明白……
“那東西……是做的嗎?”
夏淺翻了個白眼:“這玩意是大自然自然誕生的。”
任遠知道夏淺是在嘲諷他,但是他沒心情去在意這件事,他看著紅衣的女人,忍不住說:“是誰做的?”
“這東西是你的,你問我?”夏淺反問。
“我沒做那東西。”任遠解釋道,他知道自己有時候很功利,也很討人嫌,但是他不會拿人的骨灰……他做不來這事情。
夏淺又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任遠沒那膽子也沒那能力,他充其量就是個被人騙了的倒黴鬼——夏淺覺得,這人要是知道這佛像裏真有和鬼,他恐怕當場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