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亥時,路上的行人慢慢變稀少,不知為何,長安的星光總感覺要比蘇州的更亮一些。
月兒卻早已回家睡覺。
亭內的兩人也是聊的忘乎所以,從兒時記憶在到現如今的種種過往,從福建蘇州再到長安。
“若有機會一定要去看一看,看一看蘇州有沒有你說的那般好。”
她的眼神裏一提到玩就跟放了光似的。
自己也從未跟一位姑娘聊的如此投緣,仿佛上輩子就認識一樣的熟悉。
想談什麼她也都能搭上話。
聽到她這樣想趕緊說著那到時候我來做陪。
“那肯定的,天色也不早,我得回去啦,你送送我吧。”
薛辰歪著頭對唐世澤笑,他看著她,想著一個姑娘家家的,確實大晚上的不太方便,又想起開始那一幕怕是遇上她,別人才算倒黴吧。
但還是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兩人便一同前往薛府。
走了大概一柱□□夫,遠遠的就可以看見牌匾上薛府的字眼,目送著薛辰進府後,自己也回同安客舍去。
此時他的內心有種莫名的感覺,相對於薛峪什來講,好像更喜歡跟薛辰在一起。
那種感覺很奇妙,好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又好像是相見恨晚的知己。
他以前不怎麼信緣分,總覺得世上那有那麼多巧合,可自從弟弟跟顧歡的相識讓他覺得好像有些不同。
到如今跟薛辰會不會也是一種緣分。
長安的夜如此的安靜,白日是華燈璀璨,摩肩接踵,夜裏是寂靜的不似有人。
又過了幾日,薛峪什跑外頭看百戲去。
她這丫頭不是去南韻就是上街看百戲,就是從城南又逛到城西,吃了小販的糕點又跑到酒肆喝酒去,真是閑不下來。
本來想著叫唐世澤一起,他又是以學習重要為理由拒了她,薛峪什在外頭玩的正歡。
這邊的唐世澤聽到叩門聲便起身開門,一看是店小哥,店小哥立即奉上書信人便下去。
這信上顯目的薛字,想來應該是薛辰,連忙打開,還有些許愉悅。
裏麵倒是沒幾個字,就說表哥已經回來,你明日可以到薛府來。
看到此話令人開心,一整天都在想他現在長什麼模樣,又想著應該談論什麼,這麼多年過去,會不會想法不同聊不到一起去?
但想來也也無用,明日還可以見到薛辰,想到她俏皮可愛的樣子真是隱藏不住露出笑意。
就連薛峪什都覺得他今天好奇怪,一會兒若有所思一會揚起嘴角,自己跟他說今天看到的稀奇玩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還不免有些不開心,這些他倒沒怎麼注意。
月亮半彎,星星也少了些許,天有點涼,連第二天的風也是透著涼意。
唐世澤一大早便收拾起來。
今天還特意看了眼自己的麵容,依舊玉樹臨風,還更加白淨些,也許是多日不曾出去的緣故。
一過巳時便趕緊出發往薛府方向去。
在路上時還有些緊張搓手。
薛府離的倒是有點遠,走了有一段時間,眼前薛府字樣的牌匾讓他還有些猶豫。
思考良久終於決定還是上前叩門,一會兒一老管家便開門詢問
“你可是唐世澤?”
他連忙應聲,老管家便帶著他進去。
一進去瞧著這建造恢宏,規整,做工精湛的院內,以為外頭看著就足以讓人大開眼界,往裏處去更是樓閣交錯間,四分素雅六分富麗堂皇,裏頭真是別具一格。
又途經一名為錦亦園的地方,花園前有一獨樂峰,後是一池的荷花,想來花季早過,可池塘內的荷花卻依舊是竹色溪下綠,荷花鏡裏香。
水邊還飄著一船隻,遠遠的讓人還誤以為是在夏季呢。
景色真是宜人,一旁的戲台裝飾的也是頗有韻味,真是臥虎藏龍的模樣。
跟著老管家走了好一會兒,沒人帶路肯定是找不到方向。
走到一錦溪閣門前,老管家示意唐世澤可以自己進去。
剛一進去就看著薛辰向自己撲過來,看著懷中的人還覺得幾分不太真實。
聽著她略帶嬌氣的聲音說著你可算來了,人家想死你了,心中不免一酥,竟不知說什麼好。
淡淡荷花香傳來,還夾雜著一些石榴香,院內有顆石榴樹,自薛辰出生起它便在茁壯成長,小枝柔韌,不易折斷。
以前薛府的幾個孩子經常就是爬上爬下的,可淘氣著。
從不遠處走來一翩翩公子,近些感覺眉宇間竟有幾分熟悉。
驚訝開口道你可是永熠兄?那人也頗為震驚脫口而出世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