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鳴明知梵天並非鬼魂,可他看梵天的目光上下閃爍,可見他仍然心有餘悸!齊天鳴並非怕鬼,更不是膽小如鼠之輩,反而是藝高人膽大!再說以他的目力,隻是瞥了一眼梵天,足可窺探到梵天天罡血氣勃勃,一身靈氣內斂,淡若遊絲,若隱若現!雖說梵天身姿懶惰,好像沒有睡飽就起床的架勢,說話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困乏之意,可齊天鳴一眼就看穿梵天體內九玄乾陽真元充沛,精氣神十足!
對於梵天如何悄然出現在他身邊,並且順理成章的接過他的重戟,他不僅震驚,還心存疑慮!梵天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就連齊天鳴也沒有想通,他竟然心甘情願的把重戟交給梵天,在梵天麵前就像一個乖寶寶!要知道重戟可是他的貼身寶貝,保護他元神真命的神兵利器!就算是爹媽想要觸摸他的雷霆重戟,也得等齊天鳴順心眼子的時候!否則誰碰重戟,齊天鳴跟誰發瘋!
就連齊天鳴也沒想到,他聽了梵天的話,不僅一絲脾氣都沒有,反而小雞啄米使勁點頭,並且發出“嗯嗯”的鼻音很幹脆,可以看出他非常願意接受梵天的提議!很乖覺的退閃到一旁,他習慣性的向老代望去,剛好老代目光望向他,四目相對,老代抹了一下眼皮,向他微微點頭。齊天鳴見領導讓他安心退下,他暗鬆一口氣。
齊天鳴一瞬間調整好繁亂的心緒,望向梵天的目光都是一片火熱,他都沒想到跟梵天近距離接觸,剛一個照麵,還未交手,他就敗給梵天了!敗的他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不說!齊天鳴把梵天視為偶像,甘心做梵天的粉!
當然,梵天隻是對他隨口一句話而已,接下來目光並沒有多看齊天鳴一眼。就側頭眯縫著一隻眼,單眼吊線,打量著玄武帝君。梵天把戟杆夾在右腋下,單手拖戟!
梵天所在之地,已經成為了白帝城的焦點,所有目光都在他身上聚焦!這一刻的白帝城,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抻著脖子,都一臉期待,瞪大了眼睛盯著萬界天哥的身姿,都舍不得眨巴一下眼。
按理來說,梵天此時應該一臉英氣,身姿颯爽,就算是為了應應景,他也本該如此!可他這副德行,著實吊兒郎當,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梵天太把拿玄武帝君當回事了!擺明了瞧不起玄武帝君,漠視玄武帝君的身份不說,捎帶腳也瞧不起玄武帝君的修為!
阿拉貢看在眼裏,感歎不已,他能讀懂梵天,此時此景,完全發乎本性,並沒有絲毫做作!阿拉貢一聲不吭,一臉嚴肅,他微微皺眉,目光盯著光幕裏的梵天跟玄武帝君沉默對視,心裏卻琢磨著梵天的性子,難道天道傳承者注定了就高高在上嗎?
阿拉貢突然雙目緊縮,金色眸子閃過一道精芒,他終於想明白了!梵天不是裝模作樣,故意混淆目光。梵天所表現出來的都是他的天性……細細思忖,梵天平時很隨和,四處結善緣!沒有他人貴賤貧富之分,一視同仁!而且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他一直都遇事不驚,總是一臉風輕雲淡,生死臨門,仍然毫無畏懼之色!
阿拉貢一直認為梵天的性子是梵無塵折磨出來的,現在來看是大錯特錯!天性和習性截然相反,天性是與生俱來的,習性是後天養成的!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梵天的天性——視眾生為草芥!
想到此處,阿拉貢心弦一顫,他意識到了一些事兒,今後在梵天麵前,可不能大咧咧的胡亂玩笑!也許不經意的一句玩笑,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可能為自己將來埋下殺身之禍!
阿拉貢剛小心謹慎起來,就聽見海王嗷呶一嗓子:“天哥有時裝的太過分了!怎麼還給玄武帝君相麵呢?幹脆一下戳死得了!這麼輕敵,萬一讓玄武帝君緩過把來,還不得被玄武帝君暴踢一頓呀!”
海王說完,掃眼一看,大家都用古怪的目光望著他,他一臉狐疑,有些不忿的說道:“你們用這眼神看我幹嗎?我說錯了嗎?別忘記玄武帝君來自哪個位麵,跟天尊同為一個師門,連天尊的麵子都不給,你說他能是省油燈嗎?我……主要是太天哥擔心,生怕他一個不留神被算計……就當我多心了!夏總你別用冰冷的眼神看我,我是天哥的生死兄弟,關鍵時刻我能為天哥背刀!”
夏奎眨巴眨巴小三角眼睛,目光望向光幕裏的梵天,感歎一聲:“小海你記住,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人有病都是吃出來的,闖禍的人都看不住自己的那張破車嘴,也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就是一天到晚胡嘞嘞,直到咽氣才能閉嘴!貴人話語遲,大家都應該學習阿拉貢,你看他平時哪裏有一句廢話!”
一瞬間,所有人目光望向阿拉貢,阿拉貢謙虛的一笑,在腦門和前胸上畫了一個十字架,合掌亂拜,真誠念誦:“阿門!”
不經意的一個插曲,看似簡單,可是每一個人心裏都明白一件事兒,當著夏奎的麵,不能拿天哥開玩笑!跟天哥當麵開玩笑沒事,背後玩笑天哥也不會見怪,不過,容易栽在夏總手中。
夏奎可是被萬界修者公認過——天哥第一小弟!
正當大家各自思量時,就聽夏奎發出“咯咯”的笑聲:“我太舅姥爺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