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陽記得，剛見到墨夜雪的時候，她還是個黃毛小丫頭。
有著紫葡萄一樣大而明亮的眼睛，水眉溫柔而好看。稚氣未脫的臉上，果凍色一樣的嘴唇，永遠帶著笑容。
平日裏，這個小丫頭的打扮，也是非常的隨行休閑。
基本上她的裝扮，都是以青春時尚靚麗為主。而大衣這樣的衣服，則顯得成熟了些。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這個小丫頭開始走成熟的打扮路線了。
季楚陽心知，她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在配合著自己。畢竟，季楚陽的裝扮都很低調，突然一個打扮鮮豔的小丫頭站在一邊，會顯得很不相稱。
唉……季楚陽心裏就在歎息。也是為難了他。
“雪。”季楚陽進來了好一會兒，墨夜雪的目光，一直沉浸在外麵的天色裏。他隻好薄唇輕啟，輕輕的喚了一聲。
孱弱的背影，緩緩的轉了過來。女孩憔悴的麵容，帶著哀傷，凝了他一眼。原本明亮的大眼睛裏，隱約可見閃爍的水光。
“楚陽哥哥。”墨夜雪嚶嚀了一聲。
女孩子雖然神色憔悴，起色也不是太好。但是，她稚嫩的皮膚上的五官，宛若仙子一般明媚。如此輕輕一喚，紅唇顫抖，眼神哀怨。看的人心裏都碎了。
季楚陽走過去，將她緊緊的攬入懷中。
他既已經擁有了她，為何還覺得心中不滿？他的責任和擔當哪裏去了？再說了，他也不是不知道，他跟另外一個她，是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的。相反，因為他的存在，還會使得別人不自在。
何苦？懷裏的可人兒在輕聲的啜泣，柔弱的雙肩在微微的顫栗。男人的心裏，竟有了從未有過的虧欠感。
該死的！他都幹了些什麼？
女孩子從他的懷裏探出頭來，如凝脂一般的臉頰上，掛著晶瑩的淚痕。她啜泣的道：“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一定是二哥，為什麼……不是別人！”
季楚陽眉宇間，染上痛色。抬手，拂去女孩臉上的淚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墨夜雪流著淚，輕輕的道：“我以前還總罵他，還總是譴責他對不起嫂嫂……現在想想，我真的好後悔！我不該對二哥這樣態度，更不該跟他說那些話。”
“好了，乖，不哭。這些，並不是你的錯。”季楚陽親吻著女孩子的額頭，臉頰。
“為什麼死掉的不是我呢，為什麼一定要是我二哥。”女孩子眼睛裏麵傷心的淚水越多了。
因為她這句話，季楚陽的心，明顯的一疼，繼而湧上溫怒。
“我不許你再說這些話。如果你死了，楚陽哥哥怎麼辦？”男人凝著她的眸子，溫柔的道。
哭泣中的女孩子，突然止住了啜泣。一雙含淚的大眼眸，帶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看向他。
“以後，我來代替你二哥的位置，我會愛你，保護你，照顧你……”
“楚陽哥哥……”墨夜雪鼻子一酸，再次撲進了男人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