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最近也沒有上課睡覺了,身體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吧?”坐在椅子上的班主任微微抬頭問。
下課後被叫過來的徐維然雙手背在身後,點點頭。
自從他生病後,老師對他的關心就沒有斷過。他在學校一有什麼異常,老師們通通提高警惕,將他“正常的異常”歸為“他可能要發病了”。
就算病好,老師也不時地找他詢問幾句身體狀況。
“那就好,雖總是和你們強調你們這個時期學習是第一位,但那是在身體健康的基礎上。現在你病好了,落下的課業也要更加努力地補起來。”
是生了一場大病,但其實徐維然沒請多少假,在生病時還更加努力學習。盡管如此,徐維然還是點點頭。
“老師還要你努力學習?要是你再努力學,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你更努力學習的人了。”走出辦公室後,周則訓抱著一摞作業吐槽道。
在辦公室和班主任談話的途中,周則訓正好被叫過來當苦力,順便聽聽班主任對徐維然的關心,也順便和徐維然一起回教室。
“我可不像你不學也能考好。”徐維然說。
“別捧殺我,其實我都是暗地裏偷偷學的。”周則訓邊說邊從作業中掐出一半,讓徐維然幫忙。
徐維然裝柔弱道:“你竟然讓一個病剛好的人做苦力,你這個人有沒有心啊?”
沒預料到徐維然突然的“發嗲”,周則訓抬腿衝徐維然屁股就是一腳:“給我搬。”
誰知,徐維然戲癮上身,一時弱柳扶風,扶額沉痛道:“看來真是物是人非,前幾日還要送我回家,今日就如此暴力。”
“我踹的是你的屁股,怎麼傷著腦子了?”周則訓抱著作業問。
還欲再裝,徐維然一抬頭,看見對麵朝他們走來的人,身體閃過一瞬抗拒。
本以為自己裝得足夠自然,可等何景安從身邊經過,周則訓問:“你是得罪他了嗎?”
“啊?”徐維然裝傻挑眉,“你說誰?”
“還能有誰?剛走過去的何景安啊,”周則訓毫不避諱地說,“你剛就躲著他走。”
徐維然:“……我有這麼明顯嗎?”
自那夜離開何景安家起,徐維然便再也沒有理會過何景安。用“理會”一詞有點不恰當,因為何景安也壓根沒來找過他。
雖說之前何景安也像是不認識他一般,從不與他說話,但經過那晚一事,性質已然不同,至少那件事後徐維然會躲避,也會因何景安不再和他解釋而生氣。
“我倆又沒什麼交集,我幹嘛躲著他?”徐維然掩飾道。
“可我感覺何景安剛剛經過時在看你哎。”周則訓說。
一聽這話,徐維然心裏犯嘀咕,嘴上卻笑著說:“怎麼可能,你看錯了吧,你最近怎麼也疑神疑鬼的了?”
不希望與周則訓談論何景安,徐維然努力將話題扯開。等到上課,何景安的背影稍微闖入他的視線,徐維然整個視線又被何景安四兩撥千斤地向一邊轉移。
才剛轉移一會,前邊的何景安悄無聲息回過頭。
被迫與之對視的徐維然:“……”
這人身上是裝了雷達吧?徐維然立馬移動自己的視線,看向別處。
視線躲躲藏藏又是一天,放學後終於可以不用見到何景安,徐維然心情都舒爽不少。
何景安就是利用一些神神秘秘的手段讓他的生活變得一團糟,讓他生所謂的“病”的人吧?要不是覺得換班或轉學動靜太大,還舍不得周則訓,徐維然真想離何景安遠遠的。
何景安會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一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與之抗衡。自己不行的話,那要不去找個能夠與何景安抗衡的人?
覺得自己過於偏激,徐維然將這個想法從腦內清除。先不談價錢,找不找得到還是個問題,找到也不知道對方是否真會法術。
眾多疑慮下,徐維然還是打算好好躲著何景安。
躲著何景安這幾天,他身邊再也沒發生過奇怪的事,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何景安放過他了?
何景安放不放過他不知道,但路邊的貓咪超級可愛,他是知道的。邊走邊想何景安的事,徐維然沒在路上的思緒一下被從路邊竄到他腳邊,甚至用身體死命蹭他褲腿的小黑貓拉走。
柔軟的身體與嬌氣的叫聲將徐維然死死俘獲。徐維然本快步朝家走的腳步被撒嬌的貓咪扼住喉嚨,徐維然蹲下身,記起以前的擼貓教程。
第一步,好像是先得讓貓咪熟悉你的味道。
將手指伸到貓咪鼻子前,征求它的允許,在貓咪伸頭接近後,徐維然才抬手摸向貓咪的頭。
自己果然是被貓選中的人!徐維然雙眼發光。
絨毛的柔軟在手心劃過,就算在炎熱的夏日也讓徐維然的心溫暖到融化。
本還害怕貓咪隻是餓了,幾秒後徐維然確定這隻貓咪是真的喜歡他。
不管他是否伸手,也不管他是否熱情,貓咪都拚命地圍著他打轉,生怕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