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兩人之間又恢複了死一樣的寂靜,耳邊盡是火車輪軸轉動碾壓在鐵軌上的摩擦聲音。
自討個沒趣的林風不由打了個哈欠,心忖:算了,愛說不說吧,爺是牛糞,不懂怎麼伺候你這種溫室出來的嬌花。
其實從之前的接觸就不難看出,眼前這姑娘雖然職級很高,也深的王部長的器重,不過林風可以肯定,這妞絕對是剛出道的雛兒,或許剛從哪所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也說不定,做事一板一眼,不懂人情世故,自視甚高,小姐脾氣……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林風懶得再跟她一般計較,眼不見心不煩,將外套蓋在臉上,斜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兒。
沒過兩分鍾,外套下居然響起悠長的呼嚕聲。
陳晨還不知林風暗自在心頭編排了一大堆她的不是,見這可惡的家夥睡了,她也收回有些發酸的視線,或許是剛才在怒氣的支撐下瞪視的太久,一閉上眼就感覺眼皮特別的沉重,有些睜不開了。
反正到目的地還要一晚上的時間,這樣幹坐著也不是個事兒,何況屁股還疼著,陳晨瞥了眼林風,有樣學樣,換了個較為舒服的姿勢斜靠在沙發椅上,閉起眼假寐。
在火車一層不變的聲響中,陳晨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忽然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伴隨著竊竊私語越來越近,這瞬間便引起了陳晨的警覺,在沒了解實際情況以前,她繼續裝作熟睡的樣子,眼皮卻悄悄睜開一道縫隙,暗中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過道十幾步外的地方,三個鬼鬼祟祟的家夥正躡手躡足往這邊靠近,他們顎骨比一般人突起,加上露在小圓帽外自然卷的頭發和八字胡,讓人一眼就能識別這些人的身份,走在前頭那人的袍子下還別著把寒光閃耀的英吉沙小刀,凶神惡煞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車廂裏那些外出務工人員後,最終定格在穿著打扮更像工薪階層的陳晨和林風身上。
三人分工明確,兩人留在原地放哨,領頭那家夥踮著腳尖靠近過來。
見到隻是幾個流竄作案的小偷而已,陳晨暗自鬆了口氣,緊繃的肌肉也放鬆下來,她沒有馬上站起身嚇走對方的意思,反而靠在那裏繼續裝睡,因為她很想看看林風會否反應的過來,就當從側麵了解一番屬下的實力,如果錢包真被偷走了,隻能怪他自己粗心大意……活該!
小偷已經走到身前,林風仿若未覺,呼嚕一個接著一個,不難想象他藏在外套下那張臉此刻一定非常舒泰,隻是不知道他醒來發現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後,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陳晨已經想好待會兒該如何教訓他了,嘴角微微勾勒出優美的輪廓。
小偷聽到目標這清脆的呼嚕聲也就更加放開了膽,從袖子裏抽出把大號鑷子,悄無聲息的靠近林風,這人的技術很是嫻熟,如果不睜開眼看的話,很難發覺麵前多了個人,林風依舊渾然不知,鑷子已經伸進了他的褲兜裏。
片刻後,小偷臉色一喜,鑷子從目標兜裏退出來時多了個黑色的皮夾。
這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