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一下樓,楊萄和肖頌年就見到孟霖在管理員辦公室門口等著。
就他了!
楊萄得意地看著肖頌年,對方卻搖搖頭不願意。沒等楊萄來得及問,孟霖就注意到他倆的身影,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這麼早就來了呀。”楊萄擠出營業式笑容。
“怎麼樣?”孟霖的語氣十分著急,“室友匹配到了嗎?”
“昨天才提交,我看看。”楊萄說完,走向了一層大廳的郵箱區,除了每戶的郵箱之外,還有一個住戶發件箱和管理員辦公室的發件箱。
楊萄打開一看,發件箱是空的:“至少取走了。不差這一兩天,不是嗎?”
“明天,明天能收到結果嗎?”孟霖催道。
“明天我看到就告訴你。”楊萄也跟著心急起來,“你這個是管理員第二優先的事情,我也惦記著呢。”
肖頌年也沒聽明白:“第二優先?”
“第一優先是你的呀。”楊萄轉頭望著他,眼角滿是笑意,接著對孟霖說,“能幫個忙嗎?”
孟霖立刻拒絕了她:“哎呀,我這邊還有事先走了。”
“去吧。”見他走遠,楊萄歎了口氣:“還沒聽我說什麼事呢。”
“別找他。”肖頌年的口氣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楊萄問了才明白,喬淩定的室友協議雖然有點自私,但孟霖也不是什麼善茬。喬淩找室友提出三點要求:水電均攤,作息正常,注意衛生。
孟霖的確愛幹淨,但是他隻確保自己的那一塊地方幹淨,客廳的一塊塊地磚,他隻打掃有自己東西的那幾塊,多一寸都不管不顧。作息也沒什麼問題,不過有一天喬淩累了,天沒黑就去睡覺,被孟霖叫起來,說不健康。均攤的這件事,這完全取決於數學水平,楊萄的想法就是兩個人平分。
但肖頌年說她隻是自己算不明白,因為孟霖特地搞了套方法。按具體使用麵積分電費,公用地區當然要精準,所以客廳和廚房的私人物品,孟霖都堆在小角落裏。水費呢,每次洗澡都會確認噸數,洗碗的時候也確認一下,事無巨細,月末清算具體比例。
“停!別說了。怕了理工科宅男了。”楊萄讓肖頌年打住,“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肖頌年自始至終語氣平淡:“喬淩跟我講的。”
“我以為你和孟霖關係更好呢。”一個餿主意浮現在楊萄腦海,“要不這樣,你去做喬淩室友,這樣孟霖就理所應當地搬走了。”
肖頌年:???
“聽師父的話。”楊萄雙手扣在胸前,仰著頭,堅定地注視著他。
肖頌年字正腔圓,斬釘截鐵:“不。”
“那讓喬淩幫你搬櫃子吧。這總可以吧。”楊萄也不再執念。
去找喬淩之前,楊萄查了一下自家郵箱。果然,工資支票在裏麵!
早上吃飯的時候姑姑提了一嘴,沒想到工資其實前天就到了。楊萄興衝衝地打開郵件,發現支票上的金額小得可憐。還說分給肖頌年一點作為管理員助理的補貼,但這簡直是往金盆裏扔鋼鏰。
楊萄回家找到姑姑,因為自己不敢出門去銀行,就拜托姑姑出去買菜的時候順路存好:“畢竟我沒什麼地方花錢,交給姑姑保管更合適嘛。”
姑姑也沒多疑,連連誇楊萄長大了。
楊萄到的時候,肖頌年家的門虛掩著。
“衣櫃好像搬出來了一點。”楊萄過去看了一眼。
“嗯,”肖頌年指著衣櫃底下的縫隙,“但是信封壓在了下麵。”
楊萄湊過去看,一片漆黑。這次她求著喬淩幫忙指認位置,果然如此,得整體把衣櫃拖出來才行。
“再想想別的辦法。”肖頌年期待地看著楊萄。
“待我想想。”楊萄說完,肖頌年送走了喬淩,一回來就問起為何不讓自己幫忙指認位置。
楊萄若無其事地答道:“怕你蹲下累著呀,我的好徒弟。”
當然不能說因為對方頭頂黃光照得更清楚一點。
“你們不會沒把櫃子裏的東西取出來就抬吧?”楊萄拿著之前做好的長棍兒和金屬絲,試圖把壓在底下的信封夾起來。
“我又不傻。”
“哦?是嗎?”楊萄放下手中的東西,雙手放在了衣櫃的門把手上,“那我打開了?”
“開吧。”肖頌年站在楊萄後麵,見她扭過頭,緊閉雙眼,一副不敢麵對的樣子,拽開了衣櫃門,“空著的。”
楊萄往裏瞧,果然如此。然而裏麵是一整麵鏡子。
難道上次看到的人臉就是自己?
楊萄拿起棍子戳了戳衣櫃裏的大鏡子,仿佛做法一樣上下左右都敲了敲。
“你等一下。”肖頌年伸手要了她手裏的棍子,他敲了上麵和下麵,“你聽。”
楊萄這時才注意聲音有所不同:“聲音不一樣誒。”
肖頌年點點頭:“嗯,這裏好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