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淩其江根本不是淩家的孫子?

那些放印子錢的人不由麵麵相覷,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奇葩的言論。

以前便聽說過安國公府二房的各種光榮事跡,這個淩其江以前可是二房最受寵的嫡子,這怎麼搖身一變,竟然就變成不是淩家的孫子了?

果然,權貴世家的公子不是好當的,水太深了。

淩老國公沒有動作,他是正在想下一步如何運作才能讓安國公府的名譽可以保全。

淩千茵那丫頭之前便已經提醒過他,畢竟有些事情時間太長,想要動起刀子,定是要見血會疼的,這丫頭果然是個有遠見的。

老夫人則不敢吭聲,淩權柏不斷提起曾經之事,可那醜聞畢竟是因她而起,搞不好淩老國公一時不爽,直接一紙休書遞給她,不僅讓她顏麵盡失,還要將她休回宮中。

現在天應帝已故,先帝也已經出家修道,宮中一切事宜皆聽由太後作主,她若被休回宮中豈不是丟死的人。

那個小皇帝雖尊稱她一聲姑母,可是一點作用也沒有,一切事由皆聽攝政親王赫連城的。

一想到赫連城,老夫人便不難想到他娶的那個好王妃淩千茵,那個死丫頭怕是巴不得看她的笑話。

思及此,老夫人不由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主位上的淩老國公,希望他能看在自己嫁入安國公府這麼多年的份上,寬恕於她當年欺騙他一事。

餘氏和淩其江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餘氏身份敗露,雖為安國公府嫡女,可畢竟嫁給了淩鬆柏那個賤民之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自家哪裏有發言權?

看淩權柏這副模樣,安國公府是不可能容得下她的,那她要去往何處?

去求淩鬆柏那個賤民之子,委委屈屈的跟他住在別院,整日裏看著那群惡心人的妾室?

不,與其這般,餘氏寧願跟淩鬆柏同歸於盡,也萬不會受此大辱。

這淩其江更不必說,平日裏除了惹事生非,沒幹過一件成功之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還慣著一身大少爺脾氣,離了安國公府,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會被餓死。

與其梗著脖子跟大伯父和祖父抗爭,他寧願被他們罵著,隻要有人侍奉著穿衣,有人管飯就行,院中有品香和那一眾貌美如花的通房,他可舍不得離開安國公府。

為首放印子錢的人見淩老國公、老夫人和二房中人全都沒有動作,也沒有出言辯駁,滿臉狐疑的說道:“你們莫不是不想還銀子,合起夥來欺騙我們?”

淩權柏當即將聲音放大一分,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皆聽清楚,也是為了證明自己在安國公府的權利地位。

“此事就算是鬧到大理寺,我淩家大爺所說的話也是作數的,但是,既然江哥兒好歹在我們安國公府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是有些血緣關係在的,他所犯下的錯,我們安國公府出於道義也應承受一部分,就給你們一萬兩銀子好了,至於剩下的,你們且去問江哥兒他自己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