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描述“作者”眼裏的真實,可能不是常人眼裏的真實。正如雙重世界,一表一裏,都是真實,區別是雙方的信息不在一個層次。
比如說,人眼裏的是“赤水”最表麵的說是“紅色的水”,再解釋一下,便是“赤紅的河流”,或者它幹脆就是一條叫做“赤水”的河,水不一定是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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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水如果不是紅的,為什麼要叫它赤水?誰會把明顯一片湛藍的天空叫做紅天嗎,好像沒人會這麼做,那自然界是否有紅色的河呢,倒也不是沒有,但應該達不到那麼紅。
這個赤水究竟怎麼理解好呢。
從這個點開始思考,邢遠就發現很多奇怪的地方。
古人的思想肯定與現代人不一樣是事實,所以隻能盡量代入對方的世界觀。後來,他不局限於單純的文字,還試圖從更多說法去補全《山海經》。曆史上很多人注解過《山海經》,那麼都可以拿來做參考。
讀解的關鍵是還原《山海經》的世界觀。
那段解讀的時間,邢遠幾乎廢寢忘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執著,好像也被某種古老的衝動影響了,每天都在翻古籍,但與此同時,他還很積極地學習現代科學知識,尤其是物理學、理論物理學等先端學問。
這好像有點奇怪,《山海經》還能跟現代物理學有什麼關係嗎,即使想擴大理解維度,這種做法也未免有點超乎常理。
但是邢遠樂此不疲,物理學隻是一方麵,他還去學了古希臘的元知識,尤其是畢達哥拉斯學派,他要知道西方知識的緣起,要知道知識之前的知識、世界知識譜係最早的藍圖。
畢達哥拉斯學派的數理思維實在超乎尋常,隻能用驚天動地來形容,如果隻當已知知識接受估計無法體會其中的震撼,這些知識最悚人的是它們的“無中生有”。
黃金比例的發現、和弦的發現……畢達哥拉斯是數學家的同時,更是天生的音樂家,他對美的體會超乎常人,尤其是“和諧之美”。
無論背景,凡人類發現的知識,都是人類的知識。可用以互相解釋,互相發現,互相豐富,有如螺旋般,瘋狂上升。知識的生命在於交流,知識的沒落在於封閉。
那個時間裏,邢遠雖然隻是一個人,卻好像擁有了好幾個大腦,一個充滿希伯來知識,有著希伯來思維,一個是希臘……等等,一天之中,幾個大腦還要不斷切換,對一個問題甚至是一件小事都能做出好幾個解釋。
多視角,多意義,就像觀察蘋果時,從多個立體角度進行,以還原最真實的蘋果。
越豐富,越真實。逐漸從尋山,進步到了爬山。
他自己都不可思議,隻是為了解讀幾句話,尋找一個隻存於古籍中的昆侖而已,自己為什麼就能執著到這個程度,完全忘記了時間,睡覺前睡醒後腦裏想到的也是昆侖。
這種事說出去估計也不會有人信。
他就像為了填補“昆侖之虛”br“知識的空洞”,不斷搬來其他知識,在他心中,沒有知識不能成為昆侖的解釋參考。
他有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想法,總是先知後覺,不過以他的性格,就是後麵知道了,也不會懷疑自己。
一轉眼過去,他真就花了一個學期的時間來尋找昆侖,然後在找到昆侖之前,在大腦中編織出了指導自己的工具書——地球的知識譜係,或者說思想譜係。
他將腦中的知識用他的方法編在了一起,交叉重疊,形成了立體的譜係。
他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任何人,因為他認為這僅僅是雛形,還需要更多時間研究,更多知識填補。
要統一,要統統打通,沒有不可以互相解釋的知識。
但是他架構完成之後,第一反應並不是鬆了口氣,而是深深皺眉。
因為他發現,當前的已知太有限了,在已知之中向外望去,全是未知,滿宇宙都是未知,人甚至連自己的夢都無法解析,更何況其他。
不過,他沒有沮喪,幾秒後反而不禁微笑,因為這太好了,未知更多更好不是嗎。
他關於昆侖的探索,差不多就是這樣的過程。現在或許記憶已經模糊了,但他沒有忘記當時心中的過度衝動。
也是因此,昆侖在他心目中才那麼重要。
至於後來,他有沒有找到昆侖的答案。答案不言而喻。
作者有話要說:
* 《莊子》
*《楚辭》
*《雲笈七簽》
*《山海經》
*《山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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