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笑了,您這幾日不在京城可能不清楚,前段時間陛下突感不適,喚了兩次禦醫,怕是今天確實龍體不適,王爺還請耐心等上一等。”葉笠修溫潤的臉上帶著一抹進退得宜的笑容。

薛清淵嗤笑一聲收回眼神,正在此時禦書房的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王爺,大人請進,陛下剛剛突感暈眩,這會兒才剛剛好上一些。”打開門的人是薑太醫,他背著個藥箱,麵上帶著一貫略感“憨厚”的笑容。

葉笠修伸出手對著薛清淵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薛清淵一雙眉眼平淡無波,他目不斜視地抬腳走進了禦書房。

葉笠修隨即跟在他的身後,一同走了進入。

楚明翎穿著龍袍坐在書案前,麵上紅潤精神,一點兒都看不出哪兒不適。但是他依舊對著進來的兩人說道:“朕今日突感不適,勞攝政王跟老師在外久等了。”

“能夠等陛下,到底也算是臣的榮幸。”薛清淵隻淡淡說了一句話,但他那一字一句都透漏著對小皇帝的反感。

楚明翎也不生氣,反而那雙漂亮的眼睛落在薛清淵身上帶著一抹直晃晃的審視,看來這個攝政王怕是早就看小皇帝不順眼了,可是他又偏偏還一心幫著小皇帝鎮壓皇城內外,這其中的緣由著實是讓他好奇得緊。

“看來這邊關的日子是真的苦,攝政王走了這麼一趟,皮膚粗糙了一些,脾氣也愈發暴躁了。”楚明翎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手指放在書案上撥弄著上麵的奏折。

小皇帝沒有像以往那般氣得直摔桌子,葉笠修鬆了口氣,他到底是長袖善舞,幾句話引著小皇帝“耐心”聽完了薛清淵的述職報告。

楚明翎似笑非笑的神色落在薛清淵健碩的身材上,他穿著一身甲胄就直接進了宮,透過那些甲胄可以隱約看到薛清淵身上虯結的肌肉,這人肩膀寬闊、身材高大,站著就像一座小山,又高又壯的男人眉眼幽深,透露出一股不悅的壓迫感。

“攝政王似乎又健壯了不少。”小皇帝多情的桃花眼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風流落在薛清淵的身上。

薛清淵擰著眉心,目光落在書案前的小皇帝身上,多日未見小皇帝這脾性似乎跟以往有了些偏差。

這般荒唐風流的話,以往的那個小皇帝隻會對著他身邊那位“溫潤如玉”的首輔大人說出口,而不是他這個暴戾無羈、藐視皇權的攝政王。

“有勞陛下掛心了,邊關畢竟不像歌舞升平的皇城,臣風吹日曬怕是要汙了陛下的眼。”薛清淵可不打算給小皇帝麵子,若是有可能他恨不得一刀戳瞎小皇帝的那雙眼。

男人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楚明翎嘴角微微上揚,眉眼中的神色很是愉悅。

“宿主,你別把注意力都放在薛清淵身上啊,葉笠修快要被凍成冰塊了。”係統捂臉,宿主這幅姿態著實讓人沒眼看。

“哦!”楚明翎在心裏不急不躁地回了係統一聲,又想起了自己的主線任務,這才將目光從薛清淵身上挪開。

葉笠修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寵辱不驚的模樣,隻是他落在小皇帝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些審視,近來小皇帝的舉動讓他是越來越看不懂小皇帝了,就像是棋局上一顆原本老老實實可以把控的棋子,慢慢地開始失控。

“三日後為攝政王接風洗塵的慶功宴還要有勞老師了。”

葉笠修拱手:“臣遵旨。”

——

攝政王府裏,諸樂山坐在正廳的椅子上閑適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正廳裏那幾個坐立不安的漢子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來往外麵探頭探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王爺是進宮,又不是去什麼龍潭虎穴,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搞得跟幾塊望夫石似的。

孔連虎聞言轉過頭,高大威猛的漢子怒目圓睜:“你這說的什麼話,那皇宮對王爺來說就是龍潭虎穴,小皇帝跟個瘋子似的,那群文臣更是吃人不吐骨頭,將軍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夏玄風聽了諸樂山的話跟雲中離對視一眼,倒也沒有像孔連虎那般急眼,他深吸了一口氣,拉著馬上就要跟諸樂山跳腳的孔連虎坐下來:“咱們這麼急躁也沒有用,還是老老實實地坐著等王爺回來吧!”

沒讓這群下屬等太久,攝政王府就喧鬧了起來,正廳裏的幾個人實在坐不住,便起身迎了上去。

薛清淵脫下外麵的甲胄,隨手扔給孔連虎,一張俊郎的臉上平平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次進宮陛下沒有給王爺甩臉子?”自家王爺這麼快就回來,著實有些出乎諸樂山的意料,在他的料想中小皇帝肯定是會故意找茬,讓他家王爺怎麼怎麼不痛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