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嫁到顧家之後,習音經常會做一個夢。夢到櫻花樹下,身材修長,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笑著對她說,觀賞櫻花要站在樹下才好看,好似每一朵花都把最好的一麵開在你眼前。
鏡頭一轉又看到男子憂鬱的眼眸,他說我們終究不是適合彼此的那一個。
她滿身汗濕的醒來,每每此時,她都會在深夜一一回想這四年的遭遇,世間最可怕的不是傷害,而是別人都把它當成過去,自己卻沉浸其中,不願放過自己。
在遇到顧辛燁之前,她幻想過很多未來的生活。畢業之後找個穩妥的工作,不要求高職薪,然後結婚生子,平平淡淡。這種想法可能很多女孩都有過,尤其是遇到那個願意相守到老的人。
這樣子的要求真的算不上過分,她是個很懶的人也是很容易滿足的人,一點都不羨慕上流社會那種忙碌著賺錢,甚至數錢數到手軟的生活。當戴南對她這種沒出息的想法翻著白眼鄙視的時候,她卻自娛自樂的托著下巴口水嗒嗒的無限憧憬。
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追求,被顧辛燁無情的打破,硬生生的chuang進她的世界,讓她不敢也沒有能力拒絕。時至今日,習音都不知道他的出現是自己的幸或是不幸。
習音踩著高跟鞋,陪戴南在商場裏逛了半天,她本來想趁周末好好休息的,但實在受不了這位大小姐的軟磨硬泡,結果來了三個多小時,戴南卻隻看不買。她可不信平時恨不得把商場搬到家裏去,刷錢從來不會手軟的戴大小姐會變性。最後習音實在看不下去“雖然說看不要錢,你也不能這麼無恥,起碼該有一點羞澀感。”
戴南放下剛從專櫃裏拿出來的手表,嗤笑一聲“我隻看了麼?這不正摸著麼。”
“……”
看到習音被噎住,她才嘻嘻的痞笑兩聲“過兩天陸非生日,你說我該送什麼禮物?”
習音皺著秀氣的眉頭想了想,問她:“你有什麼要求?”
“我啊,我這人挺含蓄的你也知道,經驗呢也不太多,我就想送一件禮物,可以讓他感動的二話不說想把我上了先。”
“……”
對於戴南這種說話口無遮攔的性子,習音已經比剛開始認識她有了很強的免疫力了。陸非可以說是戴南具有傳奇的曖昧色彩的竹馬,他倆並顧辛燁都是在一個軍區大院長大。據戴南自己講述,從她穿著開襠褲開始就肖想著怎麼把陸非給玷汙了,不過到現在未遂。她在陸非身上完全發揮出了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可以說,陸非的每一任女友都和戴南沒有丁點關係,但是每一任分手的原因都和她脫不了幹係。
這麼多年陸非對她亦兄亦友,卻唯獨不談感情,就算戴南再怎麼折騰他都不急不躁不溫不火。說他沒感情吧,有時候對戴南的袒護和用心連她這個知情人都不信;說他有感情吧,總是一個一個的換女友從來沒有空窗超過一個月。習音這種局外人都參不透更何況戴南自己。
他們就這樣僵持至今,習音知道戴南表麵上痞裏痞氣大大咧咧,好像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其實骨子裏是個死心眼的姑娘,偏偏這分感情就像馬拉鬆長跑,中間充滿了太多不確定,不一定堅持到終點,就算到了也不一定得到想要的結局。
最後戴南還是選了那個卡地蘭手表,付賬的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陣念叨,其實習音也覺得手表的實用性不大,家裏也有很多顧辛燁買的名品表,她卻從來不戴,總覺得還是看時間的時候摸手機習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