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站起來拿出一瓶紅酒,“這可是我一個朋友兩年前從法國波爾多帶來的,我一直放在酒窖裏沒舍得喝,今天請你們一塊嚐嚐。”
他輕輕拔出瓶塞,酒紅色的液體順著鬱金香型的高腳杯緩緩流下,一股濃鬱的酒香慢慢的散開。
喬明啟用手捏著酒杯,輕輕晃了晃,“嗯,不錯,”他抿了一口,“86年的拉斐特?”
“哎呦,不錯啊,”陸非滿臉驚訝,拍著他的肩,“這瓶酒可是我那朋友費了不少心思高價搞來的。不愧是喜歡收藏紅酒的,就是不一般啊,品一口立馬就知道了。”
“我也有聽說過,”沈至易讚許的點點頭,“1986年是法國雨水充沛,葡萄生長最好的一年,那一年釀製的拉菲質量最優,當時很多品酒師給了滿分十分呢,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嚐一嚐,你倒是有本事弄到手。”
陸非笑笑,“當時朋友送我時我還沒太在意,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反而覺得讓我們這些人喝了有些牛嚼牡丹的感覺,哈哈。”
“這麼說,我們幾個也沾了陸少的光,竟然喝到了這麼名貴的紅酒呢。”坐在陸非旁邊,一個長相不凡的女人依著陸非,嬌豔的抿著嘴巴笑。
陸非捏著她的小臉痞笑,“你要是乖乖的跟著我,以後能沾到更大的光也說不定,一瓶紅酒又算什麼。”
“陸少就會開我們的玩笑,”她躲開陸非的手指,媚眼如絲,“這c城有哪個不知道你後天就要結婚了?我就算是有那個福氣,一旦被陸太太知道了,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倒是個聰明的。”喬明啟偏著頭看她,“他未婚妻可不是一般能欺負的,就單單是那個姐姐蘇卿卿,牛皮糖似的就不好招惹,這個辛燁應該深有體會,是吧,辛燁?”
顧辛燁一直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捏著高腳杯輕晃,看著是溫文爾雅,但那副萬年冰塊臉卻讓在場的幾個女人望而生畏,聽到喬明啟叫他,他抿了口酒,才輕啟薄唇緩緩道:“我跟那個蘇小姐可是清白的很,至於她是不是牛皮糖我就不清楚了,倒是你,明明是個懼內的,今天這麼瘋玩怕是被發現了又要鬧一場了。”
喬明啟被噎住,嗬嗬幹笑兩聲,他的確是對家裏的那個百依百順,偶爾爬到他鼻子上也是時常發生,喬家的男人都懼內,這好像是祖傳的通病。
陸非聽了哈哈笑了兩聲又看著顧辛燁念叨,“你從來了就不怎麼說話,平時話少也就算了,過兩天我就結婚了你好歹給點麵子,別老是黑著臉,把我叫的這些美女都嚇得不敢近你的身。”
顧辛燁聽了挑著眉,“什麼時候黑著臉了?”
“得得…你繼續品酒,”陸非頓了一會又嬉皮笑臉的扭過頭,“說實話,我這次帶的酒怎麼樣?還沒聽你誇誇呢。”
顧辛燁看他一臉期待的樣子,點了點頭,“不錯,”還沒等陸非有反應,又道了一句:“你也不要以為紅酒就像中國的白酒似的,時間越久就越濃鬱。嚴格來說,這個年份的紅酒早就過了最佳的飲用時間,你今天讓我們喝了這麼多,就不怕大家紛紛中毒進了醫院?”
“噗…”陸非忍不住噴出一口酒,“哥們兒,你不會逗我呢吧?”
他笑笑,“你怎麼知道?”
陸非聽到眾人都笑他,忍不住爆了口粗,把杯子裏的紅酒像牛飲似的灌幹淨。
喬明啟安慰他,“你不用怕,隻是過了最佳飲用年份,口感不如以前醇厚,倒不至於讓我們進醫院,就算真的進了醫院,你哪缺那點醫藥費?”
“辛燁這貨又耍我,你們玩你們玩,我去趟廁所,噓噓一下。”
陸非今天紅酒白酒的喝了不少,出了包廂時人也暈暈乎乎的,他在走廊裏晃悠了好久才找到廁所,進門前他還專門確定了是男廁沒錯,就怕眼花走錯地方鬧出笑話。
出來之後突然犯了煙癮,外麵的空氣比較清新,他也不想這麼快回去,索性靠在窗台上抽煙,透過窗口望下去,此時的外麵,已是燈紅酒綠,一片繁華。
最近幾天,每當他想起自己就要結婚時都有些不敢置信,他這幾年一直女人不斷,卻也從沒有動過結婚的念頭,如果不是因為他酒後亂xing,碰了蘇家的小女兒,恐怕他還是繼續這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想到結婚,他又想到戴南,那個無畏、勇敢、死心眼的女孩子,他大她五歲,幾乎是看著她長大,對於戴南的心思,他也是清楚的知道。
他想不透自己對於戴南的感覺,明明是不喜歡的,但又總是喜歡她圍著自己轉圈,現在她不再追著他跑,他反而有些…思念?這種想法讓他都覺得可笑,他怎麼會思念那個小丫頭,她還是個丫頭,懂什麼。
陸非心裏這樣安撫自己,但自從他訂婚的消息傳出去後,他第一個擔心的是戴南的反應,他害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害怕她會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