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點,步行街已經有了很多來來往往吃早點的上班族,習音疲憊的靠在座椅上,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早點鋪的老板老板娘忙碌的身影,這樣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雖然枯燥但也幸福平淡。
“去哪裏?跟我回去還是怎麼?”戴南看她發呆忍不住出聲問她。
習音皺著眉頭想了想,“先去你那裏吧,過幾天再回去收拾一下東西。”
“你這風風火火的回來,本來計劃好的旅程都取消了我還以為你要挽回顧辛燁呢,聽你這意思真打算離婚啊?離婚也不能淨身出戶吧…他這麼多錢你一分都不要?”
“錢本來就是他的,我有手有腳也不稀罕。”
“別啊姑娘,你也太傲嬌了吧…那啥,離婚協議書我看了,你還別說顧辛燁還挺大方,給你開的條件挺豐厚,不過比起他這顆搖錢樹給再多也不如傍著他。”
習音托著腮注視著窗外,根本沒有吱聲,戴南歎了口氣忍不住感慨:“阿音,說真的,我真沒想到顧辛燁會跟你離婚,你們都結婚這麼久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來算的話,四年多那這也是個不小的數字了。”
看習音繼續不搭腔,戴南隻好扭過頭認真的開車,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現在雖然離婚率挺高,但是畢竟是對女性傷害大,你目前一沒錢二沒工作,從畢業就跟顧辛燁結婚了,真要離婚了你覺得你能在c市混下去?再說了,伯父伯母怎麼辦?他們都一把年紀了還得為你操心,本來…這個事我覺得主要還是你做的不對,誤會歸誤會,你也不能在這個風口浪尖說走就走,你這個綠帽子給他戴的也夠大的…”
“雖然說結婚是他逼你的,可是這都好幾年前的事了,就算沒有顧辛燁強插進去這回事你覺得你就能跟嚴鬆旻長久?咱們c大那麼多同學,到最後走到一起的也寥寥無幾,說不定沒有顧辛燁你們也跟別人一樣,畢業沒幾年就得各奔東西了。”
戴南說得口幹舌燥習音還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最後戴南隻能無奈的搖頭,習音哪方麵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死要麵子喜歡記仇。
到家後戴南就趕緊忙著煮東西給她填肚子,等做好了去臥室叫她發現她早就睡熟了。
習音臉色有些蒼白,眼窩下也可以看到黑眼圈,就算是睡著也深深蹙起眉頭,心裏好似有什麼放不下的事。
戴南幫她扯了扯被子悄無聲息的出去。
她也沒有心情吃早餐,隻好收拾收拾東西去上班。
有時候,戴南覺得生活真的像拍電影一樣狗血,甚至比拍電影還要多姿多彩,誰說藝術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她反而覺得生活的多變性才是藝術無法比擬的,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本氣勢磅礴的曆史,寫出來都得驚天地泣鬼神。
但是她最近常常感覺到自己被生活戲耍了,如果生活是一個人,他一定是一個低俗的編劇,還是同一個編劇,因為生活中存在太多雷同了。
習音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準確的說是被餓醒的,她圍著廚房轉了一圈,才找到戴南早上煮的粥,說實話技術真的不敢恭維,但是習音現在餓得很,也不能多加挑剔。
戴南做飯也是從畢業才開始學的,當初學這個還是為了陸非,因為和習音一樣沒有天賦所以也同樣為此懊惱了許久,不過戴南比習音刻苦,一連報了好幾個廚師輔導班,隻是還沒有等她出師就傳出陸非訂婚那檔子事。
其實不說大家也都知道,如果不是蘇家的那個姑娘懷了陸非的孩子,陸蘇兩家長輩強壓著,以陸非的性子也不會喜歡那樣子的女人。
“喂?”
電話響起,是陌生人的號碼,她頓了一會兒才猶豫著接起。
“習女士”聽筒裏傳來低沉的男聲,習音皺著眉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從來不認識這樣的人,可能是無聊的電話吧,她正要切斷聽到聽筒裏的男聲繼續響起——
“我是顧總的律師陳遲,顧總委托我負責跟您洽談離婚的相關事宜,協議書已經寄到了戴小姐那裏不知道您有沒有看。”
習音眨了眨眼睛,扯著電話線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笑,禮貌的態度讓習音覺得眼睛澀澀的,“顧總吩咐說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直接提,隻要不太過分都會盡量滿足。現在這件事由我全權負責,您覺得協議書裏的條例有什麼不理解或者不合適的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顧辛燁呢…你們顧總他呢?”
“顧總最近很忙,沒有時間,就是因為這樣才希望習小姐能早早簽字,這樣我們都省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