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喜得小千金,顧辛燁打電話祝賀,那頭有些混亂,嬰兒的啼哭還有女人輕哄的聲音,陸非對著電話抱怨,說最近幾天都沒有睡過好覺,小家夥折騰的很,不過有個閨女就是不一樣,走出去腰板挺得也直。
顧辛燁歎了口氣,心想有個閨女臭顯擺什麼呢,不過聽著那頭小女娃嬌氣的哭聲還是不免讓他豔羨,老婆孩子熱炕頭可能是哪個男人都抵不住的誘惑。
他們幾個除了沒結婚的數陸非結婚最晚,但是還就陸非最早做了爸爸,雖然說結婚是被長輩強逼著,但是閨女可是實實在在的,什麼都抵不了,男人越到三十多歲的年紀,越懂得收斂也越明白家庭的重要性。
陸非很早之前就問過顧辛燁結婚這麼久為什麼不要孩子,當時顧辛燁喝的有點多,聽了他的話,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才口齒不清的說了句我T媽做夢都想要。
他很少聽顧辛燁罵人,對待外人顧辛燁總是進退有度,就算是一起長大的哥們,也很少爆粗,陸非當時愣在原地隱約猜到內裏的原因。
突然又想起他最近家裏不太平,趕緊把話題從孩子上轉開,提議他今晚去酒吧玩玩,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
於是又叫了沈至易,三個人開車去了酒吧。
想著三個人好好聚聚不想被打擾,陸非來之前專門給前台打電話預訂了卡包,他們來後直接進去。
卡包內不似外麵混亂奢靡,除了侍酒師基本和高級休閑會所差不了太多,隻是內設舞池和高級音響設備,不過這家club隔音吸音效果倒是做的不錯,進入包廂內,安全聽不到外麵高分貝的搖滾樂。
沈至易一貫是溫文爾雅,喜靜不喜動,顧辛燁最近瑣事頗多,心事重重。
陸非幾次想開口這麼冷的場麵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不該跟這兩個悶葫蘆開包廂,場麵冷的啊,就好像別人家的喪葬會。
“要不叫幾個舞娘進來?也不能隻喝悶酒吧…”
顧辛燁冷著臉不表態,沈至易還算給麵子的笑了笑點頭同意,陸非馬上換了一副姿態,樂嗬嗬的叫服務員請人進來跳舞。
這樣的天氣,幸好酒吧空調開的足,幾個女人扭腰擺臀,個個穿的堪堪遮羞。
陸非看了一會兒,立馬看的不淡定了,可是自己家裏的剛剛生了孩子也不好在外麵守著哥們對她們下手,索性揮揮手請她們過來敬酒。
他發現每次來這種地方,顧辛燁和沈至易一個比一個君子,一個比一個淡定,沈至易本來就是個很節製的人,他清楚。但是如果說顧辛燁也很收斂那打死他也不信,沒結婚時顧辛燁禍害的女人可不比他少。
陸非玩了一圈坐到顧辛燁身邊,“以前顧著身份也就算了,現在咋不見你上手啊。”
顧辛燁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抬起眼皮瞅了瞅坐在陸非右側的衣著暴露的女人,“你見我碰過這類場子裏的?你有沒有聽過,家裏的女人是鹹魚,想怎麼吃怎麼吃;別人的老婆是金魚,隻能看不能吃;包養的情人是甲魚,價格貴但是好吃;至於這些女人…則是河豚,不怕死的就吃…”
沈至易:“……”
陸非嗆了口酒,不著痕跡的推了推身邊粘著他的女人。
雖然陸非動作細微但還是被顧辛燁收入眼中,他忍禁不住,起身安慰性的拍拍陸非的肩膀,“雖然有毒,但是不能否認河豚夠味。”
“kao,”陸非甩開他的手,“去哪啊你?”
說話時顧辛燁已經越過舞池拉開包廂門,外麵震耳欲聾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過來,閃光燈也隨著音樂搖擺,顧辛燁被晃到眼睛有些煩躁的蹙起眉,他回頭在高分貝的樂聲中對陸非做了一個出去抽根煙的動作然後轉身離開。
他最近迷上了香煙的味道,談不上上癮就是無聊時想借此打發時間,抽煙區人不太多,本來在酒吧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設置一個抽煙區就是多此一舉,很少有像顧辛燁這樣有自覺性的人。
他找了一個偏僻且靠近落地窗的地方,點燃煙沒有急著送進嘴裏,反而是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一縷縷的煙霧似揮不去的絲線,縈繞在他的指端。
這裏相對比較安靜,雖然能聽到喧鬧的聲音但是不至於擾亂人的心神,他輕靠在黑色琉璃牆壁上,卸下偽裝,滿眼倦怠。
最近他老是想起習音以前的樣子,那時候不似現在的死氣沉沉,雖然現在也算不上死氣沉沉,但是和大學沒畢業時比起來的確沒有以前開朗,眼睛亮亮的每次都讓他禁不住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