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就是除夕,天氣正兒八經冷起來,今天又下了好大一場雪。
習音還沒有找到新工作就因為接踵而至的春節就此擱淺,一大早她跟張嫂去菜市場買菜,簌簌的雪花落下來,沒多久她就全身蒙上白白的一層。
跟在張嫂身後一一的問她挑什麼樣的橘子新鮮,挑什麼樣的蘋果才又脆又甜,以前不懂的東西好像是要一下子學會。
她們大包小包買了不少食材,拎到家門口時習音的手臂都酸了,開門進來卻意外的看到顧辛燁坐在客廳裏假寐。
習音有些驚訝,她今天起來就沒有見過顧辛燁,應該說自從他們和好後習音就沒有在早上見過他,顧辛燁一般很早就起來上班,而她保守估計都要睡到九點半。
剛才還聽張嫂說他今天有早會,現在竟然活生生的坐在那裏。
“你怎麼回來了?”
顧辛燁睜開眼,看到習音凍紅的鼻頭還有臉頰,他欠欠身子把她拉到懷裏,“外麵這麼冷你怎麼舍得出去了?”
說完又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這個時間不是你該出沒的時間段啊。”
“我今天早起不行啊!”她說著把冰涼的雙手順著領子塞進他的衣服裏,不顧顧辛燁的悶哼,順便還在他緊致的胸肌上捏了一把。
“別鬧,張嫂在呢!”顧辛燁沉著臉嗬斥她卻沒有把她的手拉出來,反而側側身子遮住她的動作也更加方便她暖手。
“你們公司是不是又出事了?平時不都忙的要死的麼,今天還有空坐在這?這幾個周都沒見你中午回來過一次呢。”
“是出了一點事,”顧辛燁幽幽的說,注意到習音蹙著眉認真的看他,他的聲音更加沉痛,“對我來說無所謂,對你來說…恐怕是個噩耗…”
習音往後縮了縮,眼裏閃著水光,戰戰兢兢的問他:“什麼,什麼事啊?現在除了你媽的鴻門宴還有什麼事對我來說是噩耗的?”
顧辛燁讚許的點點頭,摸著她的耳朵表揚,“你真聰明,阿音。”
“不,不會吧!!嗚嗚…顧辛燁,可不可以不去……”
她從沙發上滑下來抱住他的大腿,用哀怨的眼神可憐兮兮的求他。
顧辛燁沒有吱聲托著下巴氣定神閑的看她。
習音恨得牙癢癢,還不能發火,隻能繼續裝可憐討好他,“…親愛的,你會幫我說好話的吧,你說話的話,母親肯定不會為難我的…”
他還是沒有回話,隻是狀似無意的歎了口氣,“今天開了兩個小時的會,感覺肩膀好酸。”
“……”
小人得誌!習音氣衝衝的爬起來,在節操跟小命之間衡量的半天,才顫顫巍巍的伸出爪子給他捶背,她極力克製自己,就怕一個不小心下手捏死他這個趁火打劫的家夥。
整個下午習音都站在穿衣鏡前。
粉色的外套?不行不行,她搖搖頭,這也太嫩太不正式了。
白色套裝?更不行,這是參加公司年會呢啊!穿的也太官方了,應該隨意一些,隨意一些…
哎,這個深藍的不錯!啊…你怎麼想的啊,她拍拍腦袋,去年婆婆買了一件同色的當時要不是她臨時換了估計就要撞色了!今年還敢冒險穿去那不是自尋死路?
到底穿什麼啊……
習音挫敗的坐到床上,黑的,白的,米白的,夕陽紅的,亞麻色的…五顏六色的堆了一床,卻沒有一件她覺得穿著即可以被無視又不至於太失禮的。
顧辛燁圍著浴巾從洗澡間出來看到花花綠綠的一堆時忍不住狠狠抽了一下嘴角。
他背過身,守著她大大方方的撤掉腰間的浴巾穿衣服,不出意外的聽到習音的尖叫——
“你幹嘛啊!”她從鏡子裏看到他的下身,肌肉線條分明,隨著他的用力時隱時現,習音紅著臉抓起一件衣服就朝他扔了過去,嘟嘟囔囔的罵他變態。
視線被一件粉紅的套頭衫遮住,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另一隻手勾著一件米白的外套又送過來,“就穿這個,這個最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