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有點渴。
我感覺自己還沒有完全清醒,無論什麼反應都很遲緩。
就像深更半夜夢遊一樣。
酒精的威力真大啊。
……不過這床還挺軟的。
我慢吞吞地爬起來,盯著虛空處的一點發呆。
“……”
不對!!
我不是在安室透家裏嗎!!
我頓時清醒了幾分。
目光呆滯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後,我判斷這裏應該是安室透的臥室。
我:“???”
我下意識地往床上看去。
……還好,另外半邊是空的。
我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哈羅趴在不遠處的柔軟墊子裏,睡得正香,並沒有被我的動靜驚醒。
我悄聲下床,摸黑來到客廳裏。
頭依然很昏,我沒什麼精力去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
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喝水。
而且上下唇都有點痛。
我皺著眉頭,努力地回憶了半天。
想不起來了。
我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了我大放厥詞說要送安室透天上的星星。
……好像還有小朋友沒抓穩的氣球。
我好像……還叫了他啥來著?
零零?
“……”
我莫名打了個寒顫。
不、不可能吧……
算了,多喝點水可能就好了。
如此這般自我麻痹著,我慢悠悠地來到廚房,異常熟悉地打開冰箱,掏出一瓶礦泉水。
……好像剛剛也看過誰開冰箱來著。
說起來,安室透不在嗎?
現在幾點了啊?
等會去看看時間好了。
我心不在焉地擰開瓶蓋,正打算喝的時候,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條縫。
聲音很輕,但我聽到了。
我迷茫地轉過頭去,和站在門口的人麵麵相覷。
安室透?
借著開門那一瞬間裏樓道傳來的燈光,我辨認出了他的樣子。
他穿著一身黑衣,一幅風塵仆仆的樣子。
神色中還有幾分來不及收回的冷淡與陰翳。
好像是有點眼熟的畫麵。
感覺前幾天……也見過?
看到我站在門邊,他好像有點詫異,下意識地捂了捂腰。
隻有一瞬。
像是意識到什麼般,安室透不動聲色地關上了門。
客廳再度陷入黑暗。
我慢慢地眨了眨眼,喝了一口水。
“……歡迎回家?”
看著這個場景,我試探地說道。
嗯……不然該說點什麼呢?
聞言,他換好鞋,走到我的身邊:“你醒了?”
安室透垂眸打量了我一番。
“看來還沒完全醒啊。”
我捏著瓶蓋,反應了好半天才回答:“……啊。”
“我看不清你的臉。”
我小聲說。
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安室透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現在呢?”
我眨眨眼,慢吞吞地說:“我看不清你臉以下的部分。”
而安室透挑挑眉,並沒有把燈光向下移動。
“好吧。”我非常好脾氣地妥協了。
我有點在意他剛剛捂住腰的動作。
他的身上有一股……不安的氣味。
像是泥土,也像是鮮血,還像是……
我想不出什麼其他的詞彙了,總之就是一股危險的味道。
於是,我選擇直接開口問:“你是出去工作了嗎?”
安室透看了我半晌,淡淡地笑了笑:“是啊。”
我認真地說:“不管你是在做什麼工作,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噢。”
“你是我的金牌員工,如果讓我哪天看到你受著傷回家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我伸出手,稍微用了些力氣,戳了戳安室透的胸口:“希望你能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