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華池好像從來沒有認真去看過童黎。
在窗外快速消逝明滅的燈光下，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童黎的側臉上。
鼻子平時看起來小小的，從側麵看卻十分翹挺。睫毛也很長，眨動的時候就似蝴蝶撲動著翅膀起舞一樣。晶瑩的唇瓣看起來十分柔軟，柏華池不知道童黎用的是什麼味道的唇膏，也不知道那香氣是不是唇膏的氣味，似有若無地飄過來，有點像青澀的蘋果味……
童黎還想著怎麼向向正業解釋自己和柏華池的關係，臉上好像就要被什麼炙熱的東西給燙到了一樣。
“柏先生，您怎麼在c市。”童黎看著柏華池問。
柏華池轉過眼，“開會。”
李助坐在前座，默默地點了點頭，同意了老板的說法。隻不過會議一向都是c市分部的高層趕來京城，沒想到柏大老板一時心血來潮，帶著一幫人趕著夜色來了c市。c市的領導以為柏大老板有點人情味了，體恤手下這幫人不容易，還在公司群裏對柏大老板吹了一波彩虹屁。
敢情這不是柏大老板臨時起意，而是為了身後這位童先生。
李助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否則怎麼會讓他打探童黎的休息時間，看來柏大老板真的是鐵樹開花了，柏家的天要變了！
“哦。”
兩人都沒再說話了，不過童黎能感覺到這次見到柏華池，他的樣子似乎比之前見到的要輕鬆。也不知道他後來還有沒有頭疼，記得他臨走的時候象征式地向李助交代了幾點，多休息，泡熱水澡，還有偶然不忙的時候幫柏大老板按一下腦袋，可以適當緩解疲勞。
但他不知道李助隻交代了其中一項，最後那個按摩的說法，李助打死是不敢說出口，估計他的手指還沒有碰上柏大老板的腦袋，自己的腦袋就先被哢嚓掉了。
既然氣氛不那麼緊張，可以適當地套一下柏華池的話？要是柏立最近有什麼好項目，他近水樓台先得月不就更好了？
不過他該怎麼開口，柏華池的心思那麼重，要是突然這樣要求的話，難保他會把自己想成傍大腿的勢利眼吧？但要是不說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見麵的機會。
童黎需要一個兩人順利交談的突破口，忽然就聽見柏華池說：“x11的廣告拍得還順利？”
童黎愣了愣，說：“嗯，挺好的。”
“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沒有了，就是《撥開迷霧》。”所以柏總您手上還有什麼電視劇要開拍嗎？我不挑的！童黎在心裏小聲逼逼了兩句。
柏華池抬了抬眼皮，看著前方說：“你……”
說了一個字，柏華池忽然又不說。童黎歪過頭去看柏華池，靜靜地等待著下文，卻見到柏華池略微不自在的眼神在自己的臉上一掃而過，眉頭下一秒擰得死緊，童黎少見柏大老板會有這種欲言又止的神色。
上一次見到柏華池這種不舒服的表情還是他頭痛那會，童黎眉頭也跟著皺了皺，輕聲問：“柏總，您是不是又頭痛了。”
柏華池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他昨晚睡了五個小時，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充足的睡眠了，頭壓根兒一點都沒痛。之所以不自在，因為他剛才想說，你不要太累。但意識到這話過份親昵，所以才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