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希月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我先去……”
“看著好心疼呢！”莫盛芸沉沉地歎息了聲，隨即，她忽然大喊：“天哪！我的文件！全部都濕了！你知不知道這些文件有多重要？你這個毛手毛腳的蠢貨！”
莫希月心下一驚，知道莫盛芸這是又要找茬了。
她忍著痛趕緊拿過紙巾，將文件夾上的水都擦幹。
莫盛芸站在一旁，越幫越忙的看著莫希月，臉上是喜悅和痛快。
一想到這種惡整莫希月的時間還有很多，她就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莫希月。”莫盛芸的聲音不大，莫希月卻剛好能夠聽清楚，“這才隻是剛剛開始，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莫希月咬了咬牙，看著莫盛芸那麼得意的模樣，她內心的怒火四處咆哮，流竄在身體裏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你最好悠著點兒。”莫希月一字一頓，周身張揚出冷漠的狠戾，竟有幾分齊夜的姿態。
深吸一口氣，她再繼續出聲：“如果我承受不住，就會從這裏離開。或是利用爸，或是利用齊夜，或是利用童唯，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會讓你難受、痛苦，你也不想最終到那種局麵吧？”
“放心吧！”莫盛芸拍了拍莫希月的肩膀，“我會讓你在承受範圍內的！畢竟，你心甘情願被我虐，真的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呢！”
莫希月白了莫盛芸一眼，二話沒說，趕緊走去處理自己的燙傷。
她並沒有準備傷藥，用冷水一直衝著被燙傷的地方，都已經起了水泡。
好疼。
抬眸，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黑眼圈厚重，尤其是眼眸裏還有著些些地濕潤，鼻頭酸酸的，仿佛是要哭了。
吸了吸鼻子，她提醒自己不能哭。
隻是手燙傷了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真的好疼。
疼得讓她懷疑自己的選擇究竟是不是正確。
或許，她該選擇一條不那麼艱難的路？
比如……齊夜？
“大小姐！”吳伯的聲音在女廁門口響起，“我給你拿來傷藥了，你出來，我幫你抹點兒。”
莫希月一愣，趕緊走出去，看著吳伯，詫異道：“吳伯，你怎麼會……”
“既然知道莫盛芸不會放過你，就一定不可以掉以輕心啊！”吳伯看著莫希月的手，眼裏流露出濃濃地擔心，“燙成這樣，連握筆、握筷子都不行吧！剩下那麼多工作，該怎麼辦呢？”
“吳伯，你去忙吧，別靠我太近。”莫希月疾聲，“藥留給我，我自己會上。”
“大小姐就別再替我著想了。”吳伯沉聲，“莫盛芸來公司之前肯定就已經調查過了誰是你母親的心腹，就算我和你假裝壓根不認識，她也不會對我好。”
“……”
“坐過來，我幫你上藥。”
吳伯的態度很堅定，而且，句句在理，莫希月隻能照做。
她覺得，自己簡直弱爆了。
剛才，如果不是急著去工作，她絕對不會被莫盛芸傷到。
不過，也好！
吃一塹才能長一智啊！
當吳伯替莫希月上好藥之後，她的臉色痛得更加蒼白。
雖然吳伯的力道已經盡量放輕了，但是，她的疼痛卻沒有絲毫減少。
看著那全是水泡的手，莫希月在心裏默默地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