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地震的級數似乎還在繼續加強,大地晃動的厲害,就如同是站在一條,正在狂風駭浪中航行的船上一般,想要站穩都特別的困難。那工人早已經是被這劇變給嚇呆了,哪兒還聽黃化的命令,一邊搖著頭,一邊將黃化給推了開,倉皇不已的逃了出去。黃化又接連抓了幾個工人,結果都是一樣,在這生命危急的關頭,誰還有心思管他的破設備。
就在黃化急的抓狂的時候,猛然間,一聲轟然巨響傳來過來,黃化驚駭欲絕的回頭看去,卻看到一間廠房,攔徐徐的垮塌下來。這廠房下全都是黃化的家財,廠房一塌,黃化的心都要疼的碎了。“天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黃化此時直可以用欲哭無淚來形容,望著已成廢墟的廠房,痛聲吼道:然而這隻是開始,他腳下的大地就好像是忽然有了生命,活過來了一般,不停的翻騰著。黃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強烈的地震,內心深處被一種深深的恐懼所籠罩。再也不敢呆在這裏,趕緊逃出了電鍍廠。
當黃化的腳踏出電鍍廠已經殘破不全的大門時,黃化猛的愣住了。因為他腳下的大地似乎一瞬間恢複了平靜,是那樣的踏實,平穩。而當黃化向他身後看去的時候,整個電鍍廠的範圍之內,大地依舊在不停的翻滾著,就如同大海波浪中顛簸著的小船。“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黃化將他本就少得可憐的知識梳理了個遍也找不出一個可以解釋眼前這一切的理由。
轟隆隆的響聲就如同過年時的鞭炮,綿綿不斷的響起,一棟棟廠房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棟接著一棟,十分有秩序的一一垮塌下來。每垮塌一棟廠房,黃化的心都要哆嗦一下,因為那意味著他的財產就如同陽光下的積雪,消散的無影無蹤。
終於到了最後,黃化那讓他引以為傲的辦公大樓也跟著轟然倒塌,在一片塵土飛揚之中,黃化就如同被人抽幹了力氣,撲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地顫抖著,咆哮著,就如同有一隻看不見的巨大的犁在電鍍廠所在的地麵上犁過一般。土壤翻卷起來,將廠房,設備一一掩埋,約莫十幾分鍾後,電鍍廠所在的地方成了一片平整的平地,原先建立在其上的設備和廠房,則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也沒存在過似的,找不出絲毫的痕跡。“這一定是一場噩夢,一定是的!”黃化宛如發瘋似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龐,想要讓自己從這噩夢中清醒鴛來,得以重新看到他的廠房,他的電鍍廠。
然而這並不是噩夢,而是可怕的現實。當黃化將自己的臉拍打的幾乎快要腫起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依舊存在,而並沒有消失。當電鍍廠的最後一塊磚頭也被掩蓋在厚厚的土層下之後,咆哮震怒的大地,終於緩緩的恢複了平靜。當一切塵埃落定時,呈現在黃化麵前的,是一片隨時可以用來耕作的上好的耕地,如果黃化是一個農民的話,他此時應該高興,隻可惜黃化不是。黃化哭了,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他這一輩子,曾經讓無數人像他此時這樣,絕望的哭泣。他在讓別人哭泣的時候,從來也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黃化不願意去麵對,但是他的腦海中卻不停的浮現出‘報應’這兩個字。
“嘖嘖嘖一這莫非是天意?這麼好的設備,這麼好的廠房,真是太可惜了!”伴隨著一陣歎息聲,李小剛徐徐的走了過來。轉頭看向李小剛,黃化的心裏猛的一動,滿是錯愕的看向李小剛,呆呆的問道:“這……這一切是你搞出來的?”李小剛輕笑了幾聲,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幽幽的道:“你猜呢?”“沒錯的,一定是你!你這個魔鬼,毀了我的一切!”黃化愣了愣,隨後如同發瘋了一般的咆哮了起來,雙手猛的撲向李小剛,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領,仿佛要將李小剛給活活的扼死。
李小剛冷哼了一聲,用力一推,黃化的身體頓時被他推出了十幾丈,帚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直摔的黃化齜牙咧嘴,模樣狼狽至極。整理了一下被黃化弄亂了的衣服,李小剛冷冷的說道:“這是老天對你的懲罰,和我可沒關係!說話之前,最好先過過你的豬腦袋,否則會惹禍的!”“你……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毀了我的一切!為什麼?”黃化一想到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一顆心就如同是被放在平底鍋上煎熬著一般,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