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區別嗎?”顧淮魚眨巴著眼睛,仰頭看著江廷前,“殺豬也是開膛破肚的。”
“那你是怎麼看出這些屍體有問題的?”江廷前又問。
“多看書唄。”顧淮魚說的理直氣壯。
江廷前也閃閃的閉嘴了。
不得不承認,顧淮魚說得有道理。
“小樓,你在這裏守一會兒,等付禮過來,你讓他看看李鐵匠這肺是生病了還是中毒了。”
被顧淮魚叫到的小樓一臉驚駭地看著顧淮魚,“我,我在這兒守著?”
“嗯啊。”顧淮魚點頭,“我和你家公子還有點急事要去做,勞煩你了。”
“不是,別呀,別丟下我一個人啊!”小樓都要哭出來了,“我害怕呀!”
江廷前連一板,“你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就這麼定了,你在這裏守著。”
小樓看著江廷前和顧淮魚並肩離去的背影,欲哭無淚。
還有什麼好怕的?
真當顧姑娘沒看見他家公子嚇了一跳的模樣,他就也沒看見嗎?
是誰被嚇得後退了半步,差點驚呼出聲的?可不是他!
但……公子,我真的害怕呀!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你別走,我一個人承受不來啊!
然而,任由小樓怎麼呼喊,江廷前和顧淮魚都沒有半點留戀的出門了。
“真的沒問題嗎?”顧淮魚看著江廷前,她聽著小樓在後邊喊得可淒慘了,心裏還真是於心不忍啊。
江廷前搖頭,“沒事,他裝的!”
顧淮魚“哦”了一聲,想到昨天小樓打她爹的時候,那身手利落著呢,還說若是真刀實槍全力以赴,她爹一招都撐不下去呢。
這樣殺人都像玩一樣的人,說他怕死人,也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
於是,顧淮魚走得心安理得。
殊不知,那個被江廷前說“裝的”的人,此時正所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擺在架子上的屍體,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付禮走到院子門口。
腳步聲傳來,小樓“嗷”的一聲,“鬼呀!有鬼呀!”
付禮還被他嚇了一跳,一進門,就看見小樓在雙手抱著膝蓋,縮在院牆下邊,閉著眼睛哀嚎不斷,“有鬼!有鬼呀!別殺我,不是我殺你的,也不是我把你弄成這樣的,別殺我!”
“小樓?”
“啊,不是,我不是小樓,你找錯人了!”
“小樓,是我,付禮。”付禮一臉擔心地看著小樓,伸手拍了拍小樓的肩膀。
付禮的手觸碰到小樓的肩膀上,小樓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而後才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睛,“付禮?”
“是我,你怎麼了?”付禮在小樓麵前蹲下身子,“你怎麼嚇成這樣,誰嚇唬你了?”
小樓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付禮身後擺在架子上的李鐵匠的屍體,“你麼看見李鐵匠的屍體嗎?”
“看見了,怎麼了?”他疑惑的問:“顧姑娘都已經解剖完了,為什麼沒給縫合?是給我留著的嗎?”
他之前縫合了趙龍的屍體,還從縫合傷口之中,找到了一點樂趣,本來還想找機會再試一次呢,沒想到這機會就在眼前了。
小樓看著付禮那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差點哭出來,“你不害怕嗎?”
“怕什麼?鬼?”付禮的聲音很是平淡。
小樓“啊”了一聲,“你不怕嗎?”
“鬼傷害你了嗎?”付禮問。
小樓搖搖頭。
付禮轉身就走,淡淡的聲音傳來,“那不就得了。”你該小心的是人。
鬼什麼時候傷過人?從來隻聽說人傷人,人收服鬼,什麼時候聽說鬼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