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吳曉峰端著兩碗白粥,回頭看到她一副小老鼠的樣子,笑問道。
“好吃!”趙語睜開眼,肯定地回答。
吳曉峰揚了揚下巴,示意道:“那你把菜端上,我們出去吃。”
趙語點頭,端起盤子跟著轉身,眼角餘光卻看到幾抹白色。
她詫異地回頭,窗口的玉蘭花一朵挨著一朵綻放,潔白如雪,瓣瓣如玉。
恍惚間,白玉蘭與紫玉蘭交替出現,她都記不清,到底它應該是什麼顏色了。
飯後,吳曉峰去洗碗,趙語看了看銀行卡的餘額,發起了愁。
她猶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問道:“曉峰,你這次過來,請了多久的假啊?”
吳曉峰頭也沒回,輕鬆地說:“沒請假啊,我辭職了。”
“辭職!”趙語陡然提高了聲音,自己也感到有些突兀,下一秒又降了下去,“為什麼辭職啊,你沒跟我說。”
“想辭就辭了唄,我沒跟你說嗎?哦,可能是忘了。”吳曉峰回頭,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
趙語委婉地說:“可是我現在也還沒找到工作,我們兩個人,每天開銷還挺大的。”
吳曉峰停住洗碗的動作:“你不想我陪你嗎。”
趙語心頭一跳,急忙解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我也沒多少錢了……”
“你爸媽呢,不給你錢了嗎?”吳曉峰垂下眼簾,貌似不經意地問。
“我怎麼好意思找他們要,我都這麼大了。”趙語搖搖頭說。
“所以呢,我們要餓死嗎?”吳曉峰放下碗,臉色冷了下來。
趙語捏著手指,喉嚨幹澀地說:“我下午就出去找工作。”
吳曉峰擦拭著灶台,沒有出聲。
午後的太陽又毒又辣,趙語走在馬路上,被曬得頭腦發暈,頭頂冒煙。
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可她又急著用錢,勉強麵試了兩家公司,最後錄用她的是一家化妝品公司,職位是公關助理,月薪三千有提成,要求第二天就入職。
拿到入職通知的趙語憂心忡忡,三千塊的工資太少了,根本不夠他們兩個人生活。還好房租已經交了三個月的,不然她的工資根本不夠吃飯的。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麵試沒用多久,主要是路上浪費了太多時間。趙語從人擠人的公交上下來時,太陽已經快落土了。
她提著酸痛的腳趕回家,吳曉峰還躺在沙發上打遊戲。桌上擺著殘羹冷炙,沒有用蓋子蓋上,蒼蠅就在盤子邊沿上爬來爬去。
那一瞬間,趙語心裏滿是火氣。
她默不作聲地走到餐桌旁,吃了幾口冷飯,冷硬的飯粒粘在食道裏簡直難以下咽。
強迫自己吃完了剩下的飯菜,她唰地起身,把碗筷堆到一起扔進了洗碗槽。
吳曉峰打完遊戲,見她在發脾氣,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去哄。
屋內氣氛降至冰點,直到入睡,兩人再沒說過半句話。
仍是半夜,趙語又一次驚醒。廚房的水龍頭好像沒擰緊,水流聲嘩嘩地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