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雄笑出了鵝叫:“你們惡作劇的水平也太低了吧,鵝鵝鵝,還見鬼,鵝鵝鵝——”
朱正弘憐憫地看著他:“我們打個賭怎麼樣,看看到底有沒有鬼?”
“賭什麼?”許國雄一臉正色。
朱正弘搖了搖自己的手機:“賭下個月的零花錢,我輸了全給你。”
許國雄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根,勝券在握道:“好!”
嶽澤洋捂臉,果然他們四個走到一起是有道理的,瞧這臭味相投的德性。
朱正弘滿意了,這才開始聯係他表弟。
拿到地址後,四人開車上路。
朱正弘想了又想,跟嶽澤洋說:“澤洋,你說你要是搬個地方住,這鬼晚上應該就不會來了吧?”
嶽澤洋搖頭:“我那天去酒吧她都跟過去了呢。”
馮煜也說:“我在車上也看到過她。”
朱正弘環視車內一圈,瑟瑟發抖,
許國雄打遊戲的空擋裏抬起頭,驚奇道:“不是吧,你們還裝,演得跟真的似的。再用點力,說不定我會信!”
“去你的!”朱正弘推了他一把。
嶽澤洋按著朱正弘要來的地址,走高速開了四個小時,臨到中午才看到目的地。
下了車,他握住雙手祈禱:“上天保佑,千萬不要找錯人。”
朱正弘堂弟說了,他姐夫的二舅是個有真本事的人,隻是一般比較低調,所以才在村裏找了個賣花圈的活。
新農村的風貌看起來跟城市也差不多,甚至比城市多了幾分寧靜與美好。
曬穀場旁邊的小店裏坐著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頭發烏黑濃密,手裏正紮著送葬的紙人。
嶽澤洋越看越熟悉,放慢了腳步回想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他。
“我還以為你堂弟的姐夫的二舅是個老頭呢,這麼年輕!”馮煜撞了一下朱正弘說。
“噓,他是老來子,當然年輕了。”朱正弘小聲說。
隨著幾人走近,男人也放下了手裏的紙人,抬起頭來看向他們。
四人震驚地看著他的臉,準確的說是他的左眼,灰白的眼球暴露在空氣中,略微有點嚇人。
“抱歉,忘記戴眼鏡了。”他從兜裏掏出一副墨鏡,戴到耳朵上,重新打量他們。
“喲,今天還來了個熟人。”楊玦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目光落在嶽澤洋身上,“你的平安符呢?”
嶽澤洋才知道他在問他:“你認識我?”
“你小時候見過我。”楊玦起身請他們進屋。
幾人圍著圓桌坐下,好奇地打量貨架上各種各樣的喪葬用品。
楊玦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白開水,坐下問:“說吧,你們來找我幹嘛?”
朱正弘壓低了聲音:“您會捉鬼嗎?”
楊玦拿杯子的手指一頓,搖頭:“不捉了。”
“意思就是您會捉!”嶽澤洋接道。
楊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捉鬼,萬一這隻眼也瞎了怎麼辦?”
“您的眼睛……”
“被鬼給傷了唄。”楊玦喝了一口水,又要回去紮紙人。
“等等,您能幫我看看這個怎麼取下來嗎?”嶽澤洋喊住他,伸出左手。
楊玦頓了頓,回頭拿高他的手掌研究了一會兒,忽然抬眼盯著他問:“你什麼時候跟鬼簽了婚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