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門環扣響三下,小童輕輕打開了朱門。
門外之人一言不發,隻呈上一巴掌大小的木盒,盒子裏裝著一枚銅製鈴鐺。
小童接過木盒,輕輕頷首,待男人轉身離去後,關上了門。
“又是他?”翡音從院子裏走來,問道。
“回主人,是的。”
小童將木盒奉上,恭順地立在一旁。
翡音隻瞧了一眼,便嫌棄道:“都裂開了,一件死物有何用?”
口上這麼說著,她卻還是把銅鈴拿了出來,轉身走向閣樓。
一張紙條從木盒裏飄了出來,紙上淩厲的筆鋒引人注意。
翡音伸手一撈,眉頭蹙起。
“合州陳記豆腐腦,奇聞也,欲知從速。”
……
“老板,來一碗鮮香豆腐腦,要鹹辣的!”
“唉,稍等!”
淩晨三點,一名剛下夜班的年輕人來到一家豆腐店,張口便點了店裏的招牌菜,秘製鮮香豆腐腦。
這家店叫做陳記豆腐腦,單家獨戶地立在一處工地外的石子路邊,一側經過了一條兩米寬的城市排水溝。
環境屬實不太好,但店裏卻熟客眾多。
店不大,隻有十來個平方,外麵擺了兩張沾滿油汙的長桌子,中間一條長長的青布簾子將廚房隔絕了起來。
陳老板的身影便在簾子裏忙碌,時不時響起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一會兒過後,簾子掀開,陳記豆腐腦的老板陳群端著一小碗晃蕩的豆腐腦出來了。
“您今天來得可巧,這是我們店裏最後一碗豆腐腦了,再晚來一步就沒了!”
陳群把豆腐腦小心地放在桌上,一臉樂嗬地說。
年輕人慶幸道:“還好我一下班就來了!”
這家豆腐腦是他同事介紹的,說陳記豆腐腦天下一絕,吃過一次就再也不能忘。
他之前還不信,上周六晚上下班實在是餓得不行了,街上店鋪全都關門,他才想起這家隻在夜裏開門的豆腐腦。
本來他還想,豆腐就是豆腐,再好吃能好吃到什麼地步,也就一般般。
結果那天晚上吃了陳記的招牌豆腐腦,那鮮嫩順滑的味道從此就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中,隻吃了一次就上了癮。
接下來的四天裏,他天天晚上下班都會來陳記豆腐腦吃上一碗,不吃回去都睡不著覺。
桌上灰撲撲的農村土碗裏,隻盛了拳頭大小的一份豆腐腦。
白嫩的豆腐上蓋了一層鮮亮的紅油,撒了蔥花香菜和各種調料,紅的白的綠的幾種顏色搭配在一起,看得人食指大動。
年輕人用黃色的塑料勺輕輕攪拌了一下,把豆腐腦和佐料拌得更加均勻。
豆腐腦一攪就碎,又不失彈性,輕輕一碰,豆腐像果凍一樣晃動起來。
白色的豆腐和紅色的辣椒混合在一起,鮮香麻辣又入味,淺嚐一口就能刺激到味蕾,佐料的攻擊性味道也擋不住豆腐腦獨特的嫩香,令人拍手叫絕。
年輕人慢慢的品嚐著,心裏急切地想要將它全部吃下去,想到隻有這麼一點又舍不得。
可這一碗豆腐腦實在太少,無論他吃得多慢,也很快就吃完了,他隻能略帶遺憾地放下勺子,等明天晚上再來品嚐。
“走了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