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好酸澀,心好痛,喉嚨好幹澀,美人娘親,依依……
孩子死了,我痛了,依依死了,我痛了,可是老天……你為什麼連我的美人娘親的命也奪走……老天……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情姨,唯一的親人……為什麼……為什麼……
我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整顆心如同碎裂了一般,好痛好痛,眼睛也酸澀到刺痛,可是卻一滴眼淚也沒有……
“娘娘……”情姨傷心欲絕的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遙遠到我無法聽清楚,我知道,那不是喚我,而是喚的美人娘親……
“嗬嗬嗬……”唇邊勾起了淡淡的幅度,我低低的笑著,然而笑聲卻充滿了悲痛欲絕。
當你能夠喊出痛的時候,那便不再是痛了,有一種痛,能讓你痛的無法呼吸,有一種痛,能讓你痛的連喊都喊不出來……
當你因傷心而能夠哭的時候,那便不再是傷心了,有一種傷心,會讓你傷心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有一種傷心,會讓你連淚水都流不出來,甚至是嘶叫……
美人娘親死了……
我的世界徹底坍塌了……我的心也崩潰了……然而在我的心中,隻有仇恨……隻有滔天的恨意,濃濃的恨意……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緊緊捂著胸口,腦中不斷閃現著和美人娘親在一起的情景,我突然放生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整個寢宮都響起我悲痛,無比悲痛的笑聲,不斷回蕩著……
不是我美人娘親謀害皇子,而是琴如靈那個女人和那皇後容不下我美人娘親,所以痛下毒手,陷害我的美人娘親……
我怎麼不會知道你呢……
早在代替琴如靈嫁入夜國之前,我就該想到,否則……
雪琴國?琴無天?皇後?琴如靈?夜淩?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閉嘴,你不要笑了,你到底是誰?”被內力震開的夜淩,從地上支起了自己的身子,正準備上前將她製住,然而聽到那悲痛欲絕,甚至淒慘異常的笑聲,讓他停止了動作。
那笑聲中,充滿了崩潰,充滿了悲痛,充滿了絕望的笑聲……
不由得,夜淩鳳眸微縮,冰冷與凜冽浮現,語氣更是寒冷萬分,恨不得上前親自掐死這個代替琴如靈嫁過來的女人,他最痛恨被人欺騙。
“我是誰?哈哈哈……噗……”幾乎處於瘋狂狀態的我,聽到夜淩那冰冷的聲音,我大笑起來,然而胸口劇痛越發的加劇,直至喉嚨再次一陣腥甜,一口鮮血隨之噴出,腦中思緒卻一斷,眼前一黑,‘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詩兒!”聽到噩耗的陳情,本傷心欲絕的痛哭著,看到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而倒在地上、的詩兒,趕緊爬了過去,然而還沒接近,也因為急火攻心,也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詩兒?
聽到陳情暈過去之前的那一聲呼喚,讓夜淩神情微變,詩兒?這個代替琴如靈嫁到夜國的女人叫詩兒?詩兒……
這個名字……似乎和那個她的名字一樣……
想到這裏,夜淩不禁甩了甩頭,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她?興許名字同音吧……
然而,在得知魔教教主邪司命人送來的口信時,他徹底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是,而她卻在邪司手中……
可是到最後,一切都變了,她是她,而邪司手中的她,不是她,讓夜淩的心幾乎處於崩潰的邊緣……
悔恨萬分,但卻悔之晚矣,她已經……
“皇上……這……”呼吸順暢,見那聽到梨妃死訊的女人,不斷大笑著,笑聲中帶著淒慘,帶著悲痛,見她暈倒在地,連那嬤嬤也暈倒在地,不由開口詢問夜淩。
“將這個女人關入天牢,嚴加看管,沒有人能在戲耍了朕之後,還能好好的活著,就算是死,朕也不會讓她那麼輕易就死去,邱遠,給她請個禦醫瞧瞧,別讓她死了!”
“是!”邱遠聞言,有些遲疑,隨即恭敬的接令。
夜色濃重,殘月如虹,已經深夜卯時。
長吟宮中,燈火通明的寢宮內,地上的血跡已經清理幹淨,空氣中也沒有一絲血腥味,隻有淡淡的龍延香,偶爾還飄來一絲酒香味。
“啪!”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寢宮中,格外清晰。
“軒弟,你應該明白,敢欺騙朕的人,是什麼下場!”修長的手指緊緊捏著,掌心是已經捏碎的白瓷杯碎片,鮮豔的血溢出,滴落在那明黃的龍袍之上。
然,那一雙冷冷的鳳眸,看著站在不遠處,一身白衣的夜軒,麵無表情的臉上帶著溫怒和淡驚,怒的是自己的皇弟居然為那個欺騙他的女人求情,驚的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從夜軒臉上看到憤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