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津瞥了一眼她緊握的手掌,淡淡道:“我說,你手上繭子這麼厚,劍怕是沒少握,怎麼,還裝作不知?”
匕首入肉,帶出一絲血痕。
青環嗅覺靈敏,頓時不敢輕舉妄動,眼前的少女眼帶笑意,看似無害,可卻是這樣,她更相信脖子上那把匕首,會毫不猶豫地割破她的喉嚨。
猶豫片刻,青環啞聲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現在說你的,混在我身邊有何居心?”
鳳長津當然不會說是經驗所猜,她威脅上了道,拿著匕首在她脖子上左右摩挲。
這小婢女到目前為止還沒做過對她不利的事,她不急著殺,不過畢竟是顆不定時炸彈,放在身邊說不定哪天一個爆炸把她炸成渣渣,總得了解清楚才是。
青環憋了半響,在匕首的威脅下,才認命道:“我對你沒有惡意,是受人之命,待在這裏保護你的。”
“哦?受誰之命?”
“你現在還不能知道…”
鳳長津無所謂地點點頭,握著匕首的手動了動,道:“你可以選擇不說,可我這刀子卻藏不住啊。”
青環皺著眉,小臉皺成一團似是掙紮。
“怎麼,還不說?”
鳳長津挑著眉,僵持了片刻,她都快沒耐心了…
青環這才欲言又止,“我欠你的爹娘,也就是天溟國的英王府高大人夫婦一條命,承諾跟在你身邊隻是回報。”
“天溟國英王府高大人夫婦?我爹娘?”
鳳長津反倒一愣,她娘不是早被柳眉霜給害死在這府裏了麼?
還有,她爹不就鳳文翰麼?
青環徐徐道:“你娘還沒死,鳳文翰也和你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你爹是天溟國人,她們夫婦二人現在就在天溟國……此事說來話長,你隻要知道,我對你無害就行了,能先放了我吧?”
鳳長津狐疑地盯著她,這個秘密聽起來料夠足,不過,能信麼?
“證據呢?”
青環從懷裏掏出一塊雕刻精美的羊脂玉,上麵的津字極為精致顯眼,她道:“以後你去天溟國,可憑此物找人。”
鳳長津接過玉佩,看了幾眼,拎著它問:“這象征什麼?”
“我不知道…”
嗯?
就一塊玉,能證明什麼?
鳳長津收起玉佩,也還是收了匕首,施施然道:“暫且相信你,去換床單和被褥吧,我要睡了。”
青環深深看了她一眼,將儲物間裏幹淨的床單和被子拿來換上,又熄了燈默默退下。
夜深…
鳳長津不認床,睡前唯一想到的是,得整出好戲搞搞這個虐待了她十六年的侯府。
翌日,鳳長津洗漱穿戴完畢,推開房門的瞬間,聞到絲絲血腥味兒。
青環站在門口,神色糾結,“鳳文翰一大早處死了十六個下人,說是昨晚府內丟了貴重物,下人看守失職,現在那些屍體都被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