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津歪了歪頭,看向青環的眼中充滿了笑意,“你這話問的奇怪,我還能是誰?”

青環冷肅著一張臉,“若是如今是你的真麵目,那麼之前幾年便都是裝的。可若真有這個本事,又怎麼會被欺淩成這樣?”

所以,青環這些天一直在懷疑,鳳長津究竟是不是那個鳳長津。

唇角微微勾起,她撐著太陽穴,慵懶道:“以前呢,是覺得我自己低調一些總能夠自保到出嫁之日。可自打我被賜婚給太子後,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不在少數。青環,你說說,若我還是先前一副膿包樣,你家小姐還能活到現在嗎?”

太子妃的身份的確可以給她帶來一層保障,可同樣也會是一道催命符。

一個品行不端,或者,纏綿病榻之人,有什麼資格當太子妃?

青環豁然明白鳳長津的意思,麵上也漏出一縷訕色。

“是青環思慮不周,還望小姐見諒。”

鳳長津擺了擺手,“你也是為我考慮罷了,沒什麼錯處。隻是我不希望今日之事,不會出現第二次。”

她話音淡淡,但卻讓青環感到一股壓力。

“是。”

青環退下後,鳳長津方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幾天她也一直等著青環問出這個問題,她畢竟不是原主,言行舉止之間根本瞞不過青環。可她又不能主動告訴,不然太過明顯,隻能等青環親口問出再打消她的疑惑。

青環如今是她唯一可以用的人,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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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兒接管了一半的管家權後,在府裏耍了好一通威風,把柳眉霜氣的都快得了心絞痛。而白若善留下的嫁妝,鶯兒記得鳳長津的恩,特地不漏痕跡的在鳳文翰的耳邊吹了一陣的枕頭風。

鳳文翰隨後命人將嫁妝都搬進鳳長津的院子,那一箱箱的紅木箱籠如流水般搬進去,可把來往的丫鬟羨慕死了。

“侯爺命人開了庫房,讓妾身領著人一件不拉的搬進大小姐的院裏。”鶯兒特地跑到鳳長津跟前邀功。

鳳長津坐在院中央的石凳上,掃了一眼那些嫁妝,笑道:“我隻知母親當年留下的嫁妝甚多,沒想到這都搬了快兩刻鍾了,還沒搬完。”

青環在身後倒了一杯茶水,鳳長津端起茶盞,笑語晏晏,“幸好我這院子是母親親自給我挑選的,地方足夠大,不然這嫁妝都放不下。”

鶯兒笑著陪襯道:“可不是嘛,這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可是那一旁小門小戶的能比的?”

說話間,她還特意看了一眼聞風而來的柳眉霜,後者果然麵色一沉。

“鶯姨娘小家子出身,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真是令人好笑。侯爺好歹是讓你擔了這一半的管家權,你這幅樣子如何管理得了下人?”柳眉霜冷言冷語諷刺完後,拿起茶盞施施然的抿了一口。

鶯兒聞言,一雙眼睛一暗,張唇便反擊了回去。

鳳長津便端著茶盞,一邊聽這倆人扯皮,一邊看著這一箱箱的嫁妝裝滿她的庫房。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這嫁妝總算是搬完了,鳳長津拍拍手便準備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