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這一巴掌若是打下來,我還能吐個血假裝自己被他打到重傷,我這身子骨又弱,順其自然的就可以病逝,還能讓他背個黑鍋。你說這多完美啊,怎麼就不敢下手打呢?我都不怕疼,慫,真慫!”回了院子,鳳長津碎碎念,一捶手心,鄙夷道:“鳳文翰這個慫包!”
青環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將送來的賬冊在書桌上擺好,道:“小姐,賬冊已經放好了,您現在就要開始對賬嗎?”
鳳長津一擺手,“對什麼賬?又不是我自己的銀子,沒那個閑工夫。舅母也是,居然來這麼一手。”
青環走過來,“白夫人也是為了小姐著想,她並不知道小姐的真實意圖。”
鳳長津心裏明白,故而也就嘴上說一說,撐著下巴看著那疊賬冊,犯愁道:“算賬好麻煩啊,一把火燒了吧。”
鳳長津這廂在思考放火燒賬冊的可能性,那廂鶯姨娘快要被自己的怒火給燒沒了理智。
“這是什麼意思?!玩我嗎?!說好我來管家,可轉眼呢,她就把賬冊和鑰匙都要了過去?那我這算什麼?!”
鶯姨娘一早起來,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結果晚間鳳文翰就命人把東西搬到鳳長津那兒去了,就過了一天癮的鶯姨娘怎麼能忍?
砸了一通後,鶯姨娘氣的肚子疼,這才吸著氣捂著肚子坐了下來,一旁侍候的丫鬟見狀,收拾的收拾,端茶的端茶。鶯姨娘嫌她們礙眼,別打發了她們出去,留下貼身丫鬟繼續抱怨,貼身丫鬟環顧一周後,在她耳邊細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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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想對賬冊,可是鳳長津想到了屋子裏的那些嫁妝,眼眸一轉,便坐在桌前拿著算盤撥著珠子。
這撥了一下午,一本賬冊隻翻看了三分之一,半點兒也沒瞧出什麼端倪。
放下筆,鳳長津拿著賬冊湊近一旁的燭火,麵色平靜。
青環驚道:“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鳳長津看著跳躍的火苗,道:“燒了它,世界清淨,靈台清明,阿彌陀佛。”
青環:“……”
當火焰快要舔舐到賬冊的時候,鳳長津歎氣地收回賬冊,埋怨道:“你怎麼也不攔著我點兒,我這樣很尷尬哎。”
青環慢條斯理地擺著飯,道:“小姐心裏有數,青環隻管做好分內之事便好。”
鳳長津皺了皺鼻子,把賬冊扔到桌子上後,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準備吃飯時,看到院子中忙活的丫鬟們,下巴一抬,道:“這些人來了這麼些日子,手腳可還算幹淨?”
青環一邊布菜一邊道:“大部分倒是聽話的很,期間還有幾個挺沉穩的。還有幾個性子有些活潑,經常出門到別處與丫鬟婆子閑聊。”
鳳長津笑了笑:“無妨,都是十三四歲的娃娃,愛玩是應當的。但若是太活潑了,隻怕是要惹出亂子來。這幾日你好好看守著這個院子,我總覺得柳眉霜一定還藏有後手,從昨兒到今天,她太安靜了。”
青環正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