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長津的記憶中,白若善是身子孱弱,後來因著柳眉霜鬱結於心,病逝而亡。但是在綠娥的口中,白若善的死因似乎沒那麼簡單。
鳳長津垂眸,伸手拉起綠娥,“你先別跪,把話說明白了。什麼叫我母親死的不明白?她不是病逝的嗎?”
綠娥哭道:“小姐是身子孱弱,可是為小小姐您,小姐她也是會撐下去的。明明她的身子已然有所好轉,怎麼可能突然暴斃而亡?!”
“小姐死的太突然,奴婢幾個都懷疑是柳眉霜那個賤婦動的手,可是鳳文翰出手太快。小姐死後沒幾日,他立即就將小姐的屍身封棺,還把我們這些陪嫁通通找了理由發買杖斃,若不是奴婢多了個心眼,隻怕現在都沒有命見到小小姐了!”
綠娥的哭聲讓鳳長津渾身覺得冰冷無比,緊了緊手指,她冷聲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去找白家?反而要拖到現在,在這兒跟我說這些?”
綠娥哭的身子直打擺子,聞言,吸了吸鼻子,沙啞在嗓音,道:“奴婢離開侯府後,立即就去了白家想找將軍為我家小姐做主,但是鳳文翰那狗賊,竟然派人在白府門前將我堵住,想要殺我滅口!幸而後來奴婢命大逃過一劫,但是那時候小姐已經入土,那鳳文翰還給奴婢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奴婢就是渾身有嘴也說不清。而且那時,鳳文翰四處派人要抓奴婢,奴婢實在是沒法子了,隻好躲在這裏。”
說及當年那驚心動魄的逃亡,綠娥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奴婢同綠荔,綠如還有綠碧,皆是夫人當年的貼身丫鬟,可是現在除了奴婢,其他三人都已經死在鳳文翰的手裏!”
鳳長津瞳孔猛地一縮,心跳也加快了三個節拍。
這麼下狠手地想要除盡先夫人身邊的丫鬟,背後的原因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那你可知,這是為什麼?”鳳長津壓著聲音問道。
綠娥搖了搖頭,“奴婢不知,但是鳳文翰既然這麼做,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準,小姐便是因此而死!”
鳳長津眼皮跳了跳,抬手捂住有些抽痛的額角,眼睛死死地盯著綠娥,道:“你既然說你是我母親身邊的貼身丫鬟,那你可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綠娥出現的太過巧合,讓她不由得懷疑起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綠娥眼中掠過一絲受傷、一絲欣慰、一絲痛苦,喃喃道:“小小姐如此謹慎,是好事,是好事……
拿袖子一抹眼淚,綠娥看著鳳長津的眼睛,道:“小小姐,是二小姐的女兒。”
鳳長津眸子瞬間一縮,渾身氣勢大漲,逼迫的綠娥呼吸都有些困難。
如此,綠娥苦笑一聲,“看樣子,小小姐是已經知道了。小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鳳長津轉身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神色淡漠,“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你既然知道這一秘密,那我姑且信你所說。”
許是鳳長津眼神太過冰冷疏離,綠娥心頭頓時一慌,膝行到鳳長津跟前仰頭哀求般道:“小小姐,就算您不是小姐的親生女兒,可是那六年,小姐是真的拿您當親生女兒看待!您、您,就看在這六年的情分上,為小姐討回一個公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