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眉霜逐漸變了顏色的麵孔,鳳長津唇角的弧度拉的更大,“你說,我又有什麼理由,去害鶯姨娘?”
鳳長津這話可算是撕破那層遮羞布了,聽的鳳文翰惱怒不已,但是惱怒歸惱怒,細細琢磨之下,她這話說的不無道理。
比起其他姨娘有孕,鳳長津肯定不會看著柳眉霜有機會生下兒子的。
“鳳長津!你!你好歹毒的心思!”鳳長歡抖著手指指著鳳長津說道,眼睛閃爍著憤恨,但又夾雜著幾縷暢快。
“父親!您都聽到了?她既然都能這麼對我姨娘,更何況是鶯姨娘?什麼叫其他人生了兒子與她無關?無論爹您的繼承人出自誰的肚皮,都不會是她的胞弟,若是侯府沒有繼承人,那她就是府裏的唯一嫡女,誰都動搖不了她的位置。這麼一來,她怎麼會允許有侯府繼承人的降生?!”
嘶…瞧這邏輯,真是令人無話可說。
鳳長津懶得搭理這個蠢貨,雙眼轉而看向鳳文翰,神色稀疏平淡,“父親,我要說的話說完了,請父親自行定奪。”
“父親………”
“侯爺………”
柳眉霜母女二人立即補上,不遺餘地的想把汙水重新潑到鳳長津的頭上。然而鳳文翰卻將手一壓,二人當即噤了聲。
“大小姐是想說,我的孩子不是大小姐害沒的。那我想問問,我的孩子,究竟是誰害沒的?”
鳳文翰話還沒說,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便從門口飄了進來。
鶯姨娘著著一身中衣,其他也就隻披了件披風,麵容蒼白、神色憔悴地倚著丫鬟的身子,一雙美眸暗淡無光地落在鳳長津的身上,慘白唇瓣顫了顫,一句話顫顫巍巍地從口中吐出。
“大小姐,我的孩子,究竟是誰害沒的?”
鳳文翰見到鶯姨娘這般模樣,眉頭下意識地一蹙,“你來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回屋歇息?”
鶯姨娘卻十分倔強地站在原地,雙眸含著清淚,“侯爺,我們的孩子還不足三個月,他還沒來得及到這世上睜眼看一遭,就被狠心的人奪去了他的生命。我這個當娘的,再怎麼說,都應該知道凶手是誰。”
她的身子是那樣的單薄,麵容是那樣的憔悴,可是她卻堅挺著沒有倒下,叫人看到她身上的母性光輝,令人動容。
鳳文翰原本還有些惱怒她的無用,這下子倒是心疼起她的喪子之痛。
“鶯姨娘,”鳳長津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現在懷疑是我害得,畢竟我之前和你鬧過不愉快,而且這些證據都指向是我。但是,我隻說,我沒有,而且,你的孩子,也不是因為藏紅花才沒得。你,信不信?”
鶯姨娘慘笑一聲,身子突然虛晃了一下,但立即被一旁的丫鬟扶穩。
“大小姐,我隻看證據。”
“好。”鳳長津擲地有聲道:“我給你證據。”